秋风萧瑟,洒落在窗台的阳光夹杂着丝丝凉凉的寒意,袭上心头。许洛落撑着脑袋的手晃了晃,打了一个喷嚏,连瞌睡都瞬间消散。
意识到自己一早上都在钓鱼,她缓过神,仰着脖颈环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各个埋头苦干,就没找到一个像她那样摸鱼的。
空气中充斥着绵延不绝的键盘音,每个音色都不相同,仿佛演奏着一曲曲交响乐。
她把旋转椅挪去旁边的桌位,凑近邻桌的女人耳边,低声细语:“卉茹,你上班前跟我说了个什么事来着?我太困了没注意听。”
女人的目光朝周围晃了一眼,没说话,墨色的笔尖刷刷刷地在白纸上落下几个字,“朝阳”、“代言人”。
许洛落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旋转椅受到一股力的推动,撞到她身后的墙面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的人集体闻声抬头,目光全都看向她。
偷懒又被当场逮个正着,她讪讪的笑了笑,装模作样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她才踮着脚尖,悄摸摸地找机会离开。
近几个日,为了新款手游的上市,全部门的人都在忙碌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数一数都已经连续加了三天班,还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刘卉茹眼尖地瞧见她想要开溜,压低了嗓音喊道:“喂,洛落,你要去哪儿?”
她一脸为难地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刘卉茹当场揭穿她的目的,“遗憾的告诉你,朝阳没有来,来的是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就对了。”
她眼睛登时一亮,脚底像抹了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刘卉茹呆愣地看着她逐渐跑远的背影,疑惑:怪了去。
许洛落跑到外宣部,得知盛铭前脚才刚走,她马不停蹄地追出办公大楼,远远瞧见男人坐上车。于是,快步冲到车门前。
拍了拍车窗,驾驶位上的男人落下窗子,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惊恐。
“难得来一趟,也不来看看我,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
经过她一提醒,他才想起前几日在千江林,两人荒唐了一夜,隔日她就扬言说,要让自己做她的男朋友。
当时他意识还不清醒,并没有拒绝。可回家以后,冥思苦想良久,觉得感情的事太过贸然决定,才是最大的不负责。
一方面,他感情阅历一片空白,根本不敢保证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另外一方面,他曾经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哪怕是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会面临很多未知的意外,他没办法承诺给予她安定的生活。
再者说,彼此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如何谈论感情。
盛铭抿着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许小姐,这事我觉得抽空我们还得再谈一谈。”
许洛落脸色一变,不明所以:“谈?还有什么可谈的?”
“我并不是不想负责,而是希望许小姐了解我之后,再做决定。”
他注视着许洛落脸上不断变化的神色,担忧她会胡思乱想,又解释道:“我可以提供金钱上的赔偿,价格随你开。”
原本许洛落只是觉得有点儿不爽,听了他的话,反而激起满腔的怒气:“你什么意思?以为姐是出来卖的?”
“我……”他急匆匆的想要辩解,张了张口,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为难之际,听见她话锋一转,“行,我接受。不如就今晚吧,今晚我在酒窖等你。”
把话说完后,她像逃避似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又是酒窖,盛铭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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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盛铭在许洛落的家门前踌躇很久,内心不断地挣扎,是进,还是不进,时不时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猜测她下班回来没。
他长吸一口气,鼓着十二分的勇气,抬起手,正准备敲门,猛然间房门“嘎吱”一声,从内向外推开。
许洛落愣了愣,直勾勾地瞪着他:“在门口杵着做什么?赶紧进来呀。”
她身上系着围裙,靠近时能够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油烟味,盛铭突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刚穿过前厅,便直观的看见客厅添置了不少的家具和家电。
不像上回来的时候,客厅里仅仅堆放着一些存酒的木箱子,确确实实是个酒窖的感觉,而现在更像是个温馨的小家。
餐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五菜一汤,可以看出她很用心的准备。
“你是,搬过来住了?”盛铭在餐桌前坐下,端正坐姿,显得有些拘束。
许洛落睨了他一眼,拿来开酒瓶子用的工具,接接连撬开三瓶洋酒,“是啊,我觉得这个小区环境还不错,挺安静的,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