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是个雄性动物。
洗个澡,姜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其中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她站在洗漱台前,左右张望自己的睡衣是否有不得体之处。
一头的长发高高地挽在头顶,一切准备就绪,她推开浴室的门,先是探个头出去,只见某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里播放的,正是朝阳三个月前上映的最新作品《探案》。
记得电影里有一幕,是朝阳饰演的男主角功高盖主,遭奸臣诬陷,被皇帝押入大牢受刑的名场面。
电影上映时,硬是被许洛落拉去连包两场,看了足足两遍。
对电影里的这一幕,她是记忆犹新。
陈阳看完这一幕,抓起遥控器,点了倒退播放,影片再次倒回男主受刑前。
听着影片里一阵阵落鞭声,和朝阳传出隐忍的闷哼声,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肌肤撕裂般的疼,姜暖垂落的指尖颤了颤,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着她的心脏,闷得喘不过来气。
而同时凝视着陈阳的背影,一瞬间又仿佛看见那些鞭子以同样的形式,甩在他的身上。
胸口沉闷的感觉越发强烈。
某个不知情的男人,却来来回回翻看了三四遍,意犹未尽。
终于,姜暖按耐不住的吐槽:“整部电影,你就来回看这五分钟,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受虐倾向。
陈阳回过头,目光扫了她一眼,又转回屏幕上。
好声好气地说:“我在认真学习。”
姜暖缓了半响,注意到荧屏里朝阳赤/裸着上半身在受刑,才理解他指的是模仿写真里照片的事。
她撇过脸,掩盖脸颊的红晕,不甘示弱地说:“是么?若你真敢学,我就敢看。”
话一落,他像是触及男人的某个开关,耳边传来他发出的吸气声:“嘶,这天还挺热。”
他故意瞄一眼她的反应,随后扯了扯浴袍的领口,敞露的锁骨线条分明,摄人心魄。
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小动作,姜暖惊惶失色地冲到他面前,先他一步摁住他敞了一半的领口,警告道:“喂,你可千万别找借口耍流氓啊!”
她半身压在他的腿上,手揪着他的领口,空气渐渐变得微妙。
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似乎更加暧昧,她撤退一步,慌乱地甩开这烫手的山芋,粉唇紧抿,气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陈阳瞪着她渐渐黑沉的脸色,一脸遗憾:“啧啧,看来还没学到精髓。”
姜暖怒瞪他一眼,心下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以后要尽量离他远点。
收起逗弄她的心思后,他继续投入影片中,没看一会儿,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拎起茶几上的水杯,轻抿一口:“给你煮了燕窝羹,在暖锅里,自己去吃。”
对于他刻意用美食讨好的手段,姜暖丝毫没有领情。
“别以为拿点吃的,就能掩盖掉你的罪行。”
她回到房间,躺在软软的大床上,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心里默默地问候他千百遍。
如果不反击,以后岂不是任他拿捏?
霎那间,她的脑瓜子里灵机一动,猛地弹坐起来。
翻箱倒柜地从收纳盒里找出半年前买的一卷红绳,她拿着小剪刀和便签本,快步走出房间。
听到响亮的关门声,陈阳探过头,望见姜暖从吧台旁挪来一张高脚椅,摆放在房门前。
而后,她给高脚椅绑上红绳,一路绕过沙发,把可以绕线的家具利用上,硬是把客厅划分成两个区域。
陈阳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忙活个不停,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姜暖拍了拍手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说:“以后我们以线为界,保持各自的私人空间。”
搞了半天,原来是划三八线。
“厨房和厕所呢?”他指了指没划线的位置,想看她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姜暖取出便签本,用马克笔在本上画出一个太阳,贴在厨房大门旁:“厨房归你,我不会做饭,不需要。”
接着又在电视机上贴个同样的标签,证明电视机她平时很少看,也不需要。
整个客厅,她只需要那张贵妃塌和视野宽阔的阳台。
厕所门前的便签上详细写着各自洗浴的时间安排,至于日常解决生理需求,视情况而定。
陈阳讶然。
简直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从厨房里盛出一碗银耳羹,搭配着一小碟酱牛肉,诱惑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行动范围之外的东西,你都不吃?”
姜暖咽了把口水,她伸出手,暗示他端过来。
见她仍站在红线外,陈阳勾着唇角,亲自递给她。
她挪到贵妃塌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