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爷!”魏书阳领命,飞身出了院墙。
闻听此言,所有江南学子噤若寒蝉。
刚刚还想拔腿逃跑的,此刻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在原地呆若木鸡!
“走吧,咱们过去参加清谈辩难,我倒是看看这些江南学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说罢,朱橚轻轻挥了挥手,徐奉年等人紧随其后。
当然,紧随其后的还有天空中的十万柄古剑,它们就仿佛黑云压城一般,带给人无穷的威压。
来到报国寺门口,住持方丈殷道林率领全寺僧众出来迎接,一个个无比的恭敬虔诚。
“阿弥陀佛,朱施主可召如来法身,可令万佛朝宗,犹如佛祖转世,老衲不禁既感且佩!”
殷道林双手合十,神色庄严且充满敬意。
“住持客气了,听说你不仅是一代高僧,更是江南道前三甲的清谈名士,号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日在下有幸到访报国寺,不如也附庸风雅一回,与江南道各位学子名士,论一论何为王霸之道!”
朱橚一番言语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尽显儒雅风范。
不知道的绝对会将他当成儒雅名士,但知道的望向空中那十万飞剑,会毫不犹豫将儒雅一词,换成霸道二字。
“施主驾临报国寺,敝寺自当蓬荜生辉,请!”
方丈殷道林亲自引路,护法罗汉在两侧排成两条长龙,这般待遇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不曾享有!
此刻报国寺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场面消失了,那些江南学子们端坐在亭台楼榭前,神色局促拘谨。
这也不怪他们如坐针毡,实在是前来辩论之人太过霸道,带着十万柄飞剑跟你来讲道理,这玩意谁不迷糊?
但终究有名士无所畏惧,立于台前慷慨言谈,彰显学子风范。
“王道立于德,霸道求于力,霸者虽能辟田野、实仓廪,终是以力服人,虽能兼并天下、可称大国,但......”
“此般行事,易生近利暴虐之心,宗庙有覆亡之危,礼数有崩坏之险!”
“古之王者,仁眇天下,教以爱使以忠,不夺民时有荡荡之德,天下有道而生民皆乐也!”
听到这番论述,台下的学子们纷纷表示赞叹,显然是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尊王贱霸,什么狗屁言论,还有人拍手叫好?”
朱橚冷笑一声,不愧是迂腐的学子,穿的人模狗样,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百姓能不能吃饱饭都毫不在意。
“若无霸者守护江山社稷,王者如何布施仁政?”
“如今综武大陆九国看似太平,但你们谁敢保证,将来不会重燃战火?”
“天下纷争再起,百姓民不聊生,是靠霸者统领军队守土安民,还是靠你们用唾沫星子喷死敌军?”
他这一番话,将在场的江南学子们怼的哑口无言。
综武大陆的局势,他们也略知一二,看似太平的湖面下,充满着波云诡谲!
谁也不敢保证,明天会不会再起战火!
“阁下此番言论,是独尊霸者,不尊王道?”
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三缕飘逸胡须的中年男子,起身问道。
“朱施主,这位是号称江南清谈第一的大儒袁鸿鹄,他认为尊王道方为盛世,王者自当以德服人!”
方丈殷道林神色尊敬的介绍道。
“哦,尊崇以德服人是吧?”
朱橚眼神中闪过一抹恍然,随后他手掐剑诀,轻轻画了个圈。
刹那间,天空中十万柄古剑仿佛翩翩起舞一般,展开了排列组合。
不到十息时间,那十万柄古剑竟然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德”字,傲立于云霄之上!
“大儒袁鸿鹄是吧?”
“喏,我这个算不算以德服人?”
闻听此言,一代大儒袁鸿鹄嘴角猛抽,他浸淫儒道几十年,第一次见这样的以“德”服人!
十万柄飞剑闪烁着道道寒光,将这个“德”字映衬得锋芒毕露,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不敢说半个不字。
但他号称江左清谈第一,浑身书生意气,自然不屑屈服于武力。
“阁下剑道通神、霸道无双,将霸者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无比钦佩!”
“但你不懂何为王道,更不是我儒家弟子,在下尊崇的以德服人,是孟子的核心思想,不容阁下亵渎!”
“孟夫子说吾辈儒士,要善养浩然之气,我观阁下只有杀伐之气,按理说没有资格参与王霸之辩!”
袁鸿鹄作为与殷道林齐名的鸿儒名士,算得上是江南道文坛领袖之一。
此刻他不卑不亢,竟然对朱橚直接下了逐客令,也算是有几分书生儒士的傲气!
“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