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学院致力于探究星空与生灵命运的关系,若是他们在研究上能有重大突破,那自己的前景也会清晰一些。
翻了翻剩下几份资料,都是中规中矩的会议报告,荧仔细阅读了一遍,把冗长的文字精炼成一段话写了下来,而明论派的表格她私心放在了报告的最前面。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艾尔海森仍然在案边签字批阅。荧又检查了一遍自己写的报告,踌躇着走到他桌前递上自己的报告。
“大人,我完成了,请您过目。”
艾尔海森淡淡的扫了一眼她写的东西, “字太乱了,重新誊抄一遍。”
他没有伸手去接,荧只好尴尬地将在半空中,“抱歉大人,我尽力尝试过了,这已经是誊抄过后的版本。”
荧无奈的叹了口气,弗洛伦萨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教育,她故意歪歪扭扭的写字是为了他的符合人设。反正艾尔海森精通二十几种语言,看懂她写的东西应该不是难事。
“秘书的工作是为我提供便利,不是给我找麻烦。我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对你另眼相待。”
艾尔海森抬起了头直视她,一整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眼里浮现出了几缕血丝,目光却依旧清明。
荧被他看得自惭形秽,点点头懊悔地收回了手,“我这就去改。”
他说的没错,她不应该仗着自己出身沙漠理所应当的交出不合格的作品,他也没有义务花时间解读不称职的秘书写的丑东西。
荧拿了一张新纸,一笔一划地将报告誊抄上去。虽然她承诺过会快速成长,但就是书法天才也不能在一个下午突飞猛进,她必须把握好这个尺度,既得让他满意又不让他产生怀疑。
她埋头苦干不知过了多久,余光看见艾尔海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经过她身边时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潇洒的迈着步子走掉了。
一开始荧还以为他只是有事出去一趟,毕竟桌上的东西都没收拾,一直坚持等到七点也没见他回来,荧这才意识到他多半是没给她打一声招呼就自顾自的下班了。
“可恶! 自己摸鱼溜了也不说一声,还让我留下加班。”
荧嘴上愤恨地咒骂着,手里却一刻不停,乖乖放上报告,整理好桌面才敢离开。
第二天早上荧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岗位,将橱柜里的咖啡豆磨成细粉,用手冲壶萃取了一杯手磨咖啡,很狗腿的端到了艾尔海森的桌前。
可他显然和那些勤勉工作的教令官不同,硬是卡着九点整的上班时间才出现在办公室,原本滚烫的咖啡早就散尽了鲜香,像一杯黑乎乎的毒药盛在杯中。
“艾尔海森大人早上好,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咖啡,请享用。”
他穿着一身常服,宽松的白色外套上系着几条薄绿色的织带,用三角金属扣连在了一起。内搭黑色的低胸紧身背心,两条叠戴的银色项链顺着衣服开口正好落在胸前。
“早。”
他随意的回了一声,径直走向休息室,肩膀向后一绕,将身上的外套挎了下来,露出宽阔饱满的肩膀。
初见时他也穿了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紧实健硕的身形。只不过当时荧陷入被抓去审讯的恐惧中,只记得他的手臂格外有力,像铁钳一般挣脱不得。
荧低下头快步迎上去想接过他的衣服,“我替您挂上。”
他扶着门框把她挡在外面,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要更衣。”
一个正常的秘书应该目不斜视地跟他进屋整理衣物,但荧掂量了一下自己微薄的自制力,很怂的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咖啡有些凉了,我替您重新泡一杯。”
不等艾尔海森答应,她迅速端起杯子溜到了茶水间。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盯着他沟壑分明的线条,发出令人羞耻的赞叹声。
怪不得教令院要求统一着装,这谁看了不迷糊。
不对,荧捧了一手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可不是来欣赏人体艺术的,怎么能因为沉迷美色而耽误正事呢!
她定了定心神回到办公室,艾尔海森换上了长袍,桌上那杯放凉的咖啡已经见了底。
“温度正好,那杯留给你自己吧。”
荧只好把咖啡放在了自己桌上,走上前问道,“大人,这份报告您还满意吗?”
艾尔海森翻开她新写的内容,重要观点和最终结论都记录的十分清晰,并且参考教令院规章制度批注了几点遗漏的待办事项,果然是个细心缜密的人。
“谢谢。”
没想到他还会客气的道谢,荧受宠若惊地弯腰鞠了一躬,“应该的应该的。”
“把这几份回复交给各学院的负责人,提醒明论派尽快上交代表名单。”
四年一度的学院争霸赛备受关注,五大学派争先提交了自己的参赛人选和活动设计,只有明论派众口不一,谁也不想在风口浪尖上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