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我们研究所发表的论文里的吗,新宇宙物质能量级换算公式,你对这个感兴趣的话,那个家伙改天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下,笔给我。”
……
“真不愧是若嘉子,也就是说,这里是9.726843兆对吧?”
“……战兔,如果是我误解了,你单纯只是计算能力很强,那么我先说声抱歉,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该不会其实知道推导过程吧?”
“若嘉子不用道歉——”
“抱歉,是我误解了——”没错,我滑跪得就是如此迅速。
“因为若嘉子没有猜错。”黑发青年用极为温暖阳光的笑容说道。
“……”我反应了几秒钟,一种极为熟悉的,难以言说,但是酸爽而回劲无穷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硬要说的话,这大概是源于一种想要动手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动手的不甘心,“桐生战兔!”
“该道歉的是我,因为若嘉子只有在这种进入工作模式的时候才会全神贯注,全心全意地想到我的事情,所以不自觉就使坏了,抱歉。”
可恶,据我收买咖啡店的店长得到的情报,他明明也是第一次恋爱,到底是谁教他一边戳别人的痛楚一边用这种无辜的湿漉漉的黑眼睛真诚看着别人的?无师自通吗?那也太可怕了吧?!
——诸如此类,吃醋撒娇,欲情故纵,欲抑先扬被他一套全玩明白,话说一回忆起来就会发现桐生战兔这个家伙恐怖如斯啊!
总而言之,他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就是这样在某些方面该死地敏锐,但是最近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于我的走神采取什么表达不满的行动了,倒不如说,我现在走神比以前还严重一点,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再加上他频繁或是约会途中离开或是提前结束约会……
“对你失望,心灰意冷了?新鲜劲过去,开始腻烦了?还是说——”长淵玉绪故意拉长了音调,在我心弦因为她的前两个猜测而逐渐绷紧并在她拉长的音调中绷到的最高的时候说道,“其实根本是在敷衍你,提前结束约会或者中途离开是有了新的对象?精神出轨?”
“啊啊啊——”我崩溃地一把抱住了长淵玉绪的腰,也顾不上感慨手臂在接触到对方腰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不愧是蛇美人,腰好细好软之类的念头,“怎么办,快帮帮我啊长淵A梦?!”
长淵玉绪也非常配合地换上了哆?A梦的语气:“不管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种能够控制人心的道具哦,雄子。”
要是平常我肯定一脸冷漠地吐槽雄子是什么东西,不过此时虽然我用着耍宝的语气在谈话,但其实内心的崩溃远比表面上来得要大,这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战兔了呢?
“呜哇失望或者新鲜劲过去倒是不要紧,我学什么都很快,哪怕他一个星期换一种爱好我都有信心跟上他的话题让他觉得我是个‘有趣的女人’,但如果是最后一种猜测的话,我是真的会哭出来的啊!”
“唉?前面两种情况就能接受吗?”
“唉?毕竟他之前是玩乐队的……”我也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副完全不想提及的样子,而且也可能是我的刻板印象,但是创作乐曲什么的不就是很需要保持新鲜感以防止灵感枯竭吗?”
“竟然是从这种角度想的啊,”长淵玉绪的表情微妙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就是那种很符合你‘刻板印象’的人,需要保持新鲜感和追求刺激的话——”
“三种猜测都存在的情况可能性更高吧?”
“……”
崩溃!彻底崩溃!不要啊,我不愿意相信那个会觉得醉倒在街头随时都有可能被图谋不轨的人捡尸回去的女性让人放心不下就把她带回去好心照顾,甚至完全不介意帮她清理呕吐物的桐生战兔是个那种样子的人渣啊!如果他变心了肯定会好好告诉我,和平分手再……
啊,等等,该不会他最近就是在考虑跟我提分手的事情所以才那么敷衍吧?!跟我多待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吗?
“我不甘心。”最后,憋了半天的我挤了这句话。
一直耐心陪着我发挥她自称的“恋爱少女的伙伴”职能的长淵玉绪终于将嘴里的鱼子福袋吞下去:“嗯?什么?”
“我不甘心被不知道从哪里来小妖精就这么抢走战兔!我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让战兔这么魂不守舍的!可恶明明我就连混蛋上司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他也说不介意的,为什么这种事情不跟我说不公平!”
长淵玉绪笑了,她用白皙的食指圈住肩侧的头发绕着玩了玩:“也是呢,无论对方是精神出轨还是仅仅是失去新鲜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具体的情况要亲自去证实——”
“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并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我背出这句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结账。
“若嘉子你很喜欢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