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一切都完了。
她派人在民间找的神医,本来说这千段雪的解药,他已经有了眉目了,可到最后才发现,那个神医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如今,她依旧仰着夜姝凰那贱人的鼻息作活,她依旧有最大的把柄被夜姝凰拿捏在手心。
虽然夜姝凰又派人给她送来解药,可万一被她知晓,她的身份已被皇兄知晓,那她,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夜姝凰的眼线无处不在,如今定然是知晓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啊?
谁来救救她?
难道她注定是要被毁在夜姝凰手上吗?
夜蓁蓁一下子就如失去了活的生机,瘫坐在了地上。
看到了夜蓁蓁这要死不活的反应,夜长奚便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心情极为复杂。
原来,皇姐真的回来了。
她还叫夜姝凰,还是一国公主,只是再不属于东陵。
夜长奚甚至有一瞬间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只是,作为帝王,不应该有眼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该有。
“荣清,你实话告诉朕,你是如何发现皇姐身份的?”夜长奚走到夜蓁蓁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可此时此刻的夜蓁蓁,再没有理智,她根本听不清夜长奚在说些什么。
夜蓁蓁一把抱住夜长奚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皇兄,你救救蓁蓁,救救蓁蓁啊。夜姝凰那贱人如果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她一定会认为是蓁蓁告诉皇兄的,她一定不会放过蓁蓁的,皇兄,求求你救救蓁蓁。求求你了。”
面对同胞妹妹的哭喊求饶,夜长奚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在看到自己锦袍上沾染到了夜蓁蓁的眼泪和鼻涕,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很是嫌恶。
夜长奚和夜姝凰一样,有洁癖,容不得不干净的东西近他身。
“行了。”夜长奚挣脱开了夜蓁蓁的抱腿,颇有些不悦:“荣清,你好歹是帝王胞妹,东陵的堂堂公主,作出这一些哭闹的行为,实在有损皇室颜面。”
夜蓁蓁一怔,她抬头看着夜长奚,眼睛里的泪滴还挂在眼帘上,她难以置信。
她可是皇兄的同胞妹妹啊,那是比任何人都要亲的存在。
如今她落得如此地步,可皇兄不仅不温言安抚她,相反觉得她有损皇室颜面?
“皇兄,你觉得蓁蓁有损皇室颜面?”夜蓁蓁问出这一句。
她很不甘心,她不相信皇兄会对她如此残忍。
夜长奚冷笑一声:“朕难道说错了么?荣清你如今的一哭二闹,哪里有一点公主的样子?”
“皇兄你说的倒好听,刀未扎在皇兄你身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疼。”夜蓁蓁被夜长奚这冰冷无情的话给伤到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反驳着他的话:“若是皇兄你被人掌控着,时时有着性命之忧,皇兄你还会如此镇定么?”
“不要拿朕与你相提并论。”哪怕被自己同胞妹妹如此挑衅,夜长奚也并未展现任何多余的怒意,他只是冷声回应着夜蓁蓁的话。
“为何不能与皇兄相提并论?”夜蓁蓁癫狂大笑了起来:“难道就因为皇兄是一国之君,所以蓁蓁不配和皇兄相提并论?可你我兄妹本就是一体,抛却身份,皇兄你又哪一点比蓁蓁尊贵了?”
夜长奚没回应这句话,他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打算和夜蓁蓁解释。
“不过,皇兄说的不能相提并论,蓁蓁觉得,还有另一层更深层的意思。”
夜蓁蓁此时此刻再没了顾忌,她只是想出自己心头的那股恶气。
至于后果,在皇兄听完自己那些话后,恐怕不敢再如此轻视她了。
夜长奚眼眸凝了凝,盯着夜蓁蓁。
“皇兄你是昭璟姐姐亲手培养的储君,昭璟姐姐在时,你便一直陪伴在身侧,感情甚笃。蓁蓁不是。昭璟姐姐虽也在宫中,可政务繁忙,我与昭璟姐姐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此说来,我与皇兄可不就是不能相提并论么。”
夜长奚皱着眉头:“荣清,你到底想说什么。”
夜蓁蓁嫣然一笑,垂落下来的鬓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突然就有了一种病态的美。
“皇兄,蓁蓁是想问你一句,在皇兄心里,是一直无私培养你,助你登上皇位的昭璟姐姐重要,还是与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重要?”
这个问题一出,夜长奚脸色一变,不过这只是一瞬间,他立马恢复了自然。
“自然是荣清你更重要。”夜长奚说道。
夜蓁蓁嘴角上扬,透着几分讽刺:“皇兄敢发誓说我更重要么?就以昭璟姐姐的名义来发誓。若是皇兄违背了初心,就让昭璟姐姐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皇兄,你敢发誓么?”
夜长奚身子已僵硬无比,他看着夜蓁蓁,目光里亦是有了彻骨的冷意:“荣清,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么?”
“蓁蓁当然知道。”夜蓁蓁粲然一笑:“皇兄,你若是回答不了,那让蓁蓁来帮你回答,皇兄,你不敢发誓的。”
“因为在皇兄心里,哪怕昭璟姐姐阻了皇兄的路,她的存在,会让皇兄的皇位始终不安稳,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