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让他回去继承家业的提议,初煜选择了漠视。
倒是夜姝凰上心了,她看着初煜:“本宫倒是觉得绿和的这个提议不错,你好好想一想。”
谁能想到如今沉默寡言,不喜说话的初煜,少年时,曾是东陵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
不仅夜姝凰未曾想过,连初煜自己在那场事之前,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轨迹竟是如此。
那一场意外,让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放弃了自己江家公子光明磊落的身份,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手起刀落,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九年时间,他一直跟在了夜姝凰身边,为她扫清一切阻拦她的障碍,从东陵到西武。
无关风月情爱,只是信仰。
“殿下,您应该是知晓属下的答案的。”初煜垂眸,沉声道。
夜姝凰点头:“本宫是知晓,只是你的父母日渐年老,你与初烬,总有一个是要继承家业了。”
初煜没说话了。
殿下这个答案,他无法反驳。
凡事点到为止,夜姝凰也没多说了:“初煜,绿和,你们先出去,本宫与小王爷还有话要说。”
唉,殿下又把她支走了。
“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顺便关上了门。
“小王爷,你该回神了。”夜姝凰把目光放在了楚昭歌,淡淡提醒道。
楚昭歌看着夜姝凰,扯了扯嘴角,是在苦笑:“长乐你说,若是这次我没违抗父王的命令,父王会不会就不会对我出手?就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展露爪牙?”
这次来北境,父王便是极力阻拦。
原本他还以为是父王为着他的安全考虑,以及不想让他再和长乐纠缠一起,所以态度才如此激烈。
可真正的事实确实如此残忍。
“小王爷你自己觉得呢?”夜姝凰反问。
“我觉得不会,是我在异想天开。”楚昭歌摇了摇头,神情落寞:“其实我在父王眼里,并不是特别重要。”
小时候,他待的最多的地方不是善亲王府,而是皇宫。陛下待他,都比父王待他要亲近。
只是长大了一些懂事了后,懂得了一些是非,也听过王府里的下人们的窃窃私语,说他的母妃的死,是与陛下有关。
在那之后,他就很少去皇宫了,哪怕陛下让他和长乐定下婚约,他和陛下的关系也生疏了许多。
父王自那时起,对他的关注似乎多了起来。
只是父王脾气暴躁,性情阴晴不定,他做错了事,父王永远只会打骂责罚。
但他从未怨过父王,反而很高兴,因为父王终于管他了。
一个孩童,天生对父亲就有着崇敬之心。
他也不例外,
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虚幻一场罢了。
“长乐,你是否好奇我是如何怀疑到我父王身上的?”
到底不是曾经青涩稚嫩的小孩子了,经历过腥风血雨,外人面前的轻狂张扬,可内里,已全是老谋深算。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夜姝凰点了点头:“确实好奇过。”
好奇过?
那就说明她已经猜到了。
“那日,你与我遇刺之时,你让我将这件事瞒下,包括父皇和善亲王时,我大概就已经知道了。”
楚昭歌笑了笑:“是啊。”
“我们将这件事瞒得那么紧,可我的父王在我回去的第一晚就问我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问我有没有受伤。”
“这没什么,父亲关心儿子么,人之常情。于是我跟父王说,我和长乐你在一家客栈遭遇了一场刺杀,凶手似乎是来自京城,因为废北境王叶戎曾说过,京城里有他的同伙之人。”
“大概是心虚吧,父王当时脱口而出了北齐,说可能是因为我和长乐你识破了北齐的计谋,解了北境之困局,让北齐功亏一篑,所以北齐恼羞成怒,便派人来追杀我们。”
“可在我们刚回来的第一晚,北境的具体情况连陛下都尚不清楚,父王又是如何知晓北境之事是与北齐有关?”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底的想法愈发强烈了,但仍不死心,想要继续查下去。
而已经提防着他的父王,暗自部署,将他的查询方向成功带偏,把火往北齐身上引。
然后不出所料的,他查到了北齐身上。
这个结果一出来,楚昭歌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
这时候,真相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它会造假。
他去了长乐府上,听到和看见了一些事。
他知道,长乐的想法和他一样。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我现在有个疑问。”夜姝凰思索片刻,还是准备问了:“楚昭歌,如今善亲王的态度已明,现在你还可以假装不知,可两个月后,等到你父王和陛下兵戎相见时,你该怎么选择?”
“长乐你不必试探我。”楚昭歌轻叹了一口气:“哪怕父王一直不愿意承认他和陛下之间的巨大差距,但这个情况是真的存在的。”
“听着长乐你的意思,陛下似乎早便对父王有了防备之心,父王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