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升在下面那个着急啊,崔文和王鹤都被陛下处罚在家思过。自己没有主心骨,这可如何是好。
御史台中绝大部分是五姓家人或者是亲近五姓的人,要是经过皇帝这么一搞,还能剩下几个?
去年御史中丞李长洪因为弹劾右仆射白文静,结果被皇帝免去职务,到现在这个位置还空着,如今再剔除几个,那以后御史台岂不是成了皇帝的口舌?
正当卢升烦躁的时候,陈建民又发话了。
“各位爱卿,赵瑞的事情已经结束,但是空出来的吏部左侍郎一职还是得补上。”
陈建民看向老丈人夏侯言说道:
“夏侯爱卿,您是吏部尚书,又是国丈,于情于理,这件事您都责无旁贷,如今也应该由您推举一人出任吏部左侍郎。”
夏侯言心中发苦:这不是把我放火上烤吗,真的要让我得罪死世家吗,谁不知道,这个位置一向都是世家的人把持。
可这个时候不能不说话了。
夏侯言边走出朝班边思索:陛下的意思应当是扶植自己人上位,那么哪一个人合适呢?论能力论资历其实是有很多人可以胜任的,但是能和皇帝一条心的,貌似只有一个人。
夏侯言出班后施礼道:“陛下,臣御下不严,导致出了此等丑闻,老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蒙陛下宽容,老臣这几日在家中也感到羞愧万分,自知往日行为实在不堪。”
“还请陛下放心,从今之后臣一定改正之前所为。”
这是向皇帝表达自己的立场了,就是说以后夏侯言完全站在皇帝的一边。
陈建民抚掌大笑道:“大善,国丈有此心,真乃朕之福也。哈哈,您看看,谁能担当吏部左侍郎之职啊?”
夏侯言假意沉吟一下便说道:“臣认为幽州刺史杜进可以担当此任。”
“哦?国丈请说明白些。”
夏侯言心中腹诽:之前直呼夏侯,现在称我为国丈,真是变脸如同翻书。
“启禀陛下。杜进本就在朝中担任过要职,并且为人正直,为官多年从未发现他有过徇私舞弊,在民间口碑一直很好,故臣认为杜进可担当此任。”
“恩!国丈言之有理。”
陈建民又转向白文静。
“白爱卿,你是右仆射,左仆射不在,你就是百官之首,对于任命官员你也是有发言权的,你来说说看,杜进此人如何。”
白文静出班笑道:“陛下,臣认为杜进此人非常合适,原因很简单。”
“杜进曾经担任过鸿胪寺卿,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处理各国使节来往游刃有余,可见其能力非凡。且在幽州刺史任上,安置灾民、招兵阔城,鼓励农桑,可以说做的是非常之好,如今也是该招他回来为君分忧的时候了。
“恩!听白爱卿这么说,这杜进确实是一个人才,理应重用。”
看着这君臣三人唱着大戏,卢升心急如焚,难道要把这个位置让出去?皇帝好卑鄙的手段。
借着“三人行”的事情,先是把推荐纪刚为太子太傅的崔文、王鹤禁足,然后就趁着这二位大员不在,马上就在朝会上提出让杜进出任吏部左侍郎。好奸诈的手段啊,还有这个夏侯言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卢升一直朝着孔祥祺使眼色,意思在明显不过。
孔祥祺虽然与纪刚颇有私交,但在推荐纪刚的事情却没有出力,故而这次的事情没有连累到他。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孔祥祺出班了。
陈建民见是这个老货,眉头不由得一皱,心下不喜,但又不敢真的得罪他。
“哦?孔爱卿又何时事启奏啊?要不让朕先处理吏部左侍郎一职人选的事情后,您再上奏?”
陈建民这是在暗示孔祥祺不要瞎bb,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谁知孔祥祺似乎没听懂陈建民的话,依旧说道:
“陛下,老臣说的就是吏部左侍郎人选的事情。”
陈建民心中火气,面色冷峻了几分,盯着孔祥祺说道:
“孔爱卿,你有合适的人选?”
孔祥祺笑道:“陛下,俗话话说举贤不避亲,老臣的学生卢照邻在户部任员礼部郎中多年。臣的这个学生天资聪颖,为官后更是有着良好的表现,臣认为臣的这个学生能够胜任礼部左侍郎。”
陈建民一听:哟,卢家的人,这个人听说过,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他姓卢。
孔祥祺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帮子大臣大喊:“臣等也认为卢照邻更适合吏部左侍郎的职位。”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卢升心下暗笑,心说陛下呀,您的打算可没有这么容易达成。
陈建民火冒三丈,目光飘向白文静,白文静会意,正准备上前反驳,结果被魏无忌抢了先。
“孔祭酒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