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发现,一旦自己情绪大开大合,就很容易生病。昨日淋了那场雨后,于妙就开始发烧了。但于妙决定当夜离宫,就拖着不适的身子,翻墙离开了乾元宫。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了,于妙打算找个客栈。
夜已经深了,只有打更声打破寂静。于妙蹒跚着步子往前走,忽然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于妙立马身体紧绷地防备起来。那人逆着月光,又因为于妙身体不适,所以看不清容貌。
“小五,我是你大师兄。”那人沉着声音开口。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于妙拉开架势,随时等着和对方一搏。
只见对面人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带你回去的。”他往前走了一步:“你生病了,先跟我回观歇一晚,等明日城门开了再出去,那时我绝不阻拦。”
“呵,还说不带我回去?”于妙冷声道。
大师兄耐心地回答:“我收到师父的信了,知道师父未给你说明来这里的事情。本来想着你来找我时我告知你,谁料你来了一月有余都未曾找我。”
“我算到你今日会离开盛京,特来告知原由。你要走,谁都拦不住你,也不会拦你。只是因为城门未开,想让你跟我回家歇息一晚罢了。”
于妙头晕得厉害,见大师兄倒是坦诚,而对方若是要硬留,自己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道:“好。”
……
次日清晨,鸡鸣三声,于妙惊醒过来。她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
缓了缓神后,于妙起身打算离开。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白衣道长背对着她。
她出门施礼道:“谢大师兄。”说完便打算离开。
“小五。”大师兄转过身开口道:“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你只能去面对。我送你一句话吧……”他接住树上落下的叶子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还有,以后保持心平气和。年纪也不小了,莫再如此焦躁。”
于妙低头不语,抱手施礼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师兄看着于妙的身影,低声开口道:“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该你吃的苦你是一点都不推脱啊……”复又感概地摇了摇头。
“太年轻了,就该得些教训。”
……
于妙出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随身的匕首往眉间轻轻地划了一刀,用来灭掉自己头顶的阳灯——这是她第一次灭阳灯。
于妙是孤儿,所以没有人知道于妙确切的生辰八字。乾元宫找她便是用于妙大致的生辰八字和她的命格来推算位置。若要拖延乾元宫的动作,只有稍稍破了纯阳火命的命格才行。
于妙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便想着去离自己最近的于家店铺里支些银子。思索了一番,离这里最近的也就是华池城了,便迈着步子向南走去。
“出来的匆忙,小蛮还在乾元宫里,料想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一匹马吧?”于妙喃喃道。
本来骑着马一日便能到,于妙整整走了两日。灭掉阳灯的第一个夜里,于妙生平第一次见到鬼——它们有些会有人形,有些只是黑乎乎的一团,有人形的鬼魂和真人差别不是很大,只是没有影子、眼神空洞、面无血色罢了。
一般情况,若不是恶鬼,便不会来侵扰人,偶尔有些顽皮的、年纪小的鬼魂会在阴气重的时候吓一吓遇到的人,若是此人阳气弱,鬼魂还会趴在这人的背上跟着这人回家。于妙因为阳气重,所以一般的小鬼都是绕着她走的。也是幸运,来的路上没有见到恶鬼。
第二日的夜里,于妙终于看到了华池城,但城门早关了,于妙只好在野外堆起火,想着将就一夜。
因为孤身一人,虽然累,于妙却睡不踏实。她未带驱虫的药,所以除了要注意是否有人靠近,还要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野兽和蛇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于妙努力振作精神,进了华池城。她循着记忆找到自家的店铺。
“掌柜在吗?”于妙问道。
“在在在!”
“我怎的未曾见过你?”于妙见到来人之后仔细看了看,确实不认识。
“您是?”那人听于妙的话后反问道。
“我是于家的。”于妙皱着眉头回答。
那人试探道:“您是小掌柜?”
于妙点了点头。
那人看于妙点头后连忙热情地迎接道:“小掌柜,是这样的,我是李老板的表弟。他这几日家中有事便回家了,又因为最近定好了几桩生意,无法歇业,便让我替他看几天。”
“原是如此。”于妙仔细地观察着来人,点头道。
于妙让那人给自己支了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便打算离开。刚走到店铺门口就被一个中年村夫给撞得一个趔趄。
“哎哟——”那人倒在地上痛呼了一声。
店里李老板的表弟连忙出来察看,先是上下打量着于妙道:“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