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桑很遗憾没有早来几月,若早来些日子,她可以阻止原身母亲陆氏救侯一鸣。如此一来,就不会有报恩结亲的说法,届时柳孟卿想要攀上侯府简直天方夜谭。
退一万步,即便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已恢复农女出身的柳孟卿,想要嫁做侯一鸣正妻那是痴人说梦,除非侯一鸣顶得住来自家中长辈的压力和外界的流言蜚语。
看上一世侯一鸣处事就可知晓,那人绝非单纯无欲无求之辈 ,既有欲有求, 那必不会甘心娶个对他仕途无助力之人。
上一世的侯一鸣看上柳孟卿,有多少是因为柳孟卿本身?有多少是觊觎柳家豪富,只有他自己知晓。
果桑走在城中的青石街道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店铺牌帆在空中飘扬。
此时已近黄昏,给正忙碌的食肆铺上了一层橘黄的光晕。
闻着空气中飘散开的食物香味,肚子唱起空城计。
正想前往对面那家食肆用食,这时有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车声从街头传来,马车从桑果面前驶过,停在食肆不远处的一家药堂门前。两个穿着青布衣衫的小厮麻溜跳下车辕,语带急切呼喊。
“卢神医,我家世子现今发了高热,府中大夫等您共商稳妥的方子,还请卢神医快快与我去趟侯府。”
果桑对侯府两字极为敏感,原本迈入食肆的脚豁然收回。
缓步往那药堂而去。
正见青布衣衫的小厮殷勤的将一白头白髯的矮脚老翁请入车厢。
同时一灰衣小童背着药箱也一同上了车。
果桑看着马车远去后,抬脚入了药堂中。
药堂中只有一药童在柜台后忙碌。
那药童听到脚步声抬眼看来。
“小丫头是买药还是看诊?师傅不在店中,若看诊,需明日再来。”
因本体之故,果桑不仅对树木十分了解,对草本植物习性药性也了如指掌。再加上前两世,她钻研过人类世界的医理知识。如今她已是名副其实的神医本神了,自还不需要外人给她看诊的。
看一眼天色,想着就今晚找个客栈调理这副身子。
药童见人不搭话也不恼,埋头继续手中活。
“可以用下贵店的纸笔吗,我想配药,我写,你抓。”
药童诧异,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个不起眼的乡下小丫头竟然会写字。
果桑等药童答应后才拿起纸笔开始写。
果桑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不下百种药材,且不乏一些十分少用的古怪珍稀药材。
药童接过两张写满字的纸。
此时的药童已经不惊讶那颜筋柳骨的字了,而是惊愕那纸上的内容。
“小丫头,可知这些药,要多少银两?”
药童也怕将药抓混在一起后,果桑无银付账。毕竟混在一起的药若卖不出去是不能再用的。倒时又得一顿扯皮,看着骨瘦如柴的小丫头可怜,故才好心提醒一句。
果桑捏了捏身上那六两银子才问:“要多少才能抓那些药?”
药童比了三根手指:“三两银子。”
果桑毫不犹豫点头答应,见药童依旧迟疑,顿时了然。
拿出三两放在了柜台上。
药童见此,笑眯眯的收下,麻溜儿的开始抓药。
桑果倚着柜台,小手在柜台上轻轻敲击,面上漫不经心,嘴上好奇询问药童。
“刚看到有架马车将卢神医接走了,是去了侯府吗?”
听到问话的药童头也不回的答:
“是呢,卢神医给世子瞧伤去了。”
“哦,侯府不是有府医么,怎滴还要在外找大夫。”
果桑状似好奇的问,药童转过头来,脸上满是骄傲。
“小丫头孤陋寡闻,我师傅乃卢氏神医之后,卢氏先辈曾是宫中御医,师傅尽得家中真传,因师傅无心御医之职,才隐于这闹市中,闲散时钻研医术。旁的药堂若有个疑难杂症,都会请教我师傅。就像这次,世子受伤,极为凶险,已经命在旦夕,众大夫都束手无策,全赖师傅出手,才得以挽救回来。”
话中满是崇拜之意。
果桑好奇“侯府世子的伤势很严重吗?”
药童摇头:“具体不清楚,对于别人宅中事,师傅向来不会过多言论。不过,我猜伤势较重,因为师傅每天就会去一次,甚至于一天两次。”
“诺,你的药好了。”
药童将包好的药放到柜台上。
果桑道谢后拎着药出了药堂。
填饱肚子后,果桑找了家顺眼的客栈入住,趁着厨房灶上空档期,租借了客栈的大锅和浴桶。
店员疑惑询问,果桑随意几句便打发了。
刚开始果桑熬制药水的时候还有店员好奇观望,等那药中开始飘出臭味后,好奇的店员小二都纷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