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说……”洛克满脸错愕。
他心里满是惊恐,但动作异常迅速地一把上前从人头嘴里扯出了那张沾血的卡牌。
险些把人头嘴扯歪了。
他急急喘了口气,回头当即质问程烬知“你刚刚不是说根本没倒吊人这张牌?”
“我骗人的啊。”程烬知说得理直气壮,伸手贴心地开了房门,笑道,“快逃。”
洛克拿着那牌卡,做贼似的惶恐不安。
可现在程烬知在他心目中地位宛如再世父母。
临到跑时,他也不忘满眼真诚担忧地问站在门口隐入阴影的贵公子般的卓立身影,“哥啊,你不跑吗?”
程烬知深藏功与名,他勾着唇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前,轻飘飘道,“我跑什么,我又没拿倒吊人。”
洛克这才反应过来。
他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程烬知,转头撒腿就跑。
这镜子碎裂的声响早惊动了维克托一行人。
只是等他们匆匆从大厅赶到楼上,也只看见程烬知甩着他房门的半截钥匙。
悠哉游哉明目张胆地进了不远处雅各布伯爵的房间。
还有个窜得极快跟耗子似的人在另一边房间猛地关上了门。
雪夜就要降临了,维克托一行人看见了那房间里已经碎裂的镜子,也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如今只得急忙散开,回了自己房间。
而维克托只身一人气势汹汹地敲响了雅各布伯爵的房门。
“伯爵大人。”他表面功夫依然在线。
虽然心里对谁也不服,但在见到房间中端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那个挺拔端庄的身影,还是恭敬地摘帽行礼。
“马上雪夜了,三十六号不能待在您房间。”他瞥了一眼笑嘻嘻给他开门的程烬知,气得牙都咬紧了,“他这样会害了我们所有人。”
“我的人刚刚说,他房间的门坏了。”陆颂渊稍稍偏过脸,“不能住人。”
他神色如常,好像对他来说程烬知留在他的房间天经地义一样。
但维克托只觉头要炸了。
心想废话,这门不就是这小子自己一脚踹飞的吗?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可怜?
“大人。”他冷下了声,手挡着房门,已经随时准备把刀架程烬知脖子上逼宫了,“我也是按规矩办事,您别怪我。”
现在他们可是在瘟疫老巢里,即使得罪伯爵,他也不想现在被程烬知拖累得全队一块组团游地狱。
只是他话音刚落,竟忽觉周身的温度骤降。
那门口的程烬知原本还是一副叫人怎么看怎么不爽的笑容,但在看见维克托身后阴影闪过之时,面色也瞬间凝重了起来。
维克托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发现一丝不对,当即抽刀出窍。
刀尖在瞬息间与身后的黑影仅余几厘米。
可那身影倒是没避,维克托一怔,才发现光暗切面之下站着的竟是先前莫名不知去向的阿兹医生。
他举着一把烛台,一身黑衣戴着那鸟嘴面具,倒真与那女巫幽灵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干什么?!”维克托感觉这队里除他以外就没个是正常的,“你现在不回房间出来喂鬼?”
但阿兹医生根本没管他说什么,上前一把就将他推进了陆颂渊的房间,轻车熟路地关上了门。
维克托没想到这医生手劲能有这么大,在门口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而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阿兹已经举着烛台咔哒锁上了门,“来不及回去了,雪夜已经降临了。”
程烬知回头去看,发现那窗户钉上的木板缝隙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雪夜速度明显又加快了,现在白天时间甚至已经不到从前的一半。
情势反转得太快,他们三人在陆颂渊房间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谁。
“打扰您了,伯爵大人。”阿兹医生属于先斩后奏,现在还不忘向沙发上的陆颂渊摘帽行礼。
陆颂渊长腿交叉在前,姿态放松,淡淡吐出一声,“确实挺打扰的。”
他回过脸,冰冷的目光扫过门口的维克托和阿兹,一一清数罪责,“擅自来我门前要带走我的人,在没我允许之下擅闯我的寝室,该你们死一万次。”
房间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你要把三十六号带走?”可阿兹医生迅速找到了关键,转头问维克托,“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一个房间多一个人我们都会死!”维克托气到想砸墙。
“但是我们现在四个人。”阿兹医生又补上了一刀,“我们要玩完了。”
“能别说话了吗?”程烬知都无语了,压低了声音道,“雪夜你们吵什么?想死快点?”
“距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赶紧想办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