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克托心下冷笑着拽着阿兹就要走，阿兹却仍然不肯松口地站在原处不愿离开，叫他一下竟没拽动。
“注意现在是在什么地方，阿兹医生。”他咬着牙警告道，“要死你别拉上我，也别拉上这群小崽子。”
阿兹松动了一分，他看着高处被拥在怀中没有声响的程烬知，有些沉默。
听闻这些贵族几乎都是癖好怪异，性格阴狠，喜好淫乱，这两个血液纯净的孩子被留在这里，在他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阿兹医生，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的人交待？”偏偏陆颂渊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兹顿了一下，闻声摇了摇头，只闷声转移了话题道，“没有，伯爵大人保重身体，近来雪夜时间加长了，如果方便，可以取12号和36号的血液与平时用的草药混合，可以缓解腿疾。”
十二号指的正是洛克。
听到这话，楼上的雅各布伯爵还没开口，洛克倒是先坐不住了。
他来这本就是为了摆脱被人当做血包的命运，他早就受够了，怎么可能要从一个坑再跳到另一个坑。
“胡说八道！”他身上的首饰乱晃，倒真有些贵公子蛮横娇纵的模样，“伯爵大人的事需要你这种人置喙？”
楼下吵得厉害，但程烬知压根没管那几人，他从陆颂渊身上缓缓下来，抬眼却发现陆颂渊稍稍偏过了些脸。
“祖师爷？”他有些奇怪，看着陆颂渊目光又移了回来，接着缓缓向下，无声移到了他的领口处。
他这下才反应过来，阿兹医生给他的麻布衣服领口有些宽大，低身时已经露出了胸口大片雪白的皮肤。
怪不得刚刚陆颂渊不敢看他。
程烬知赶忙捂住领口，他表面一如往常的平静，耳根却是一片绯红。
“伯爵大人。”他深吸一口，起身转到陆颂渊的轮椅之后，自然地要制止想上前帮忙的侍女，轻声道，“我推您回去休息吧。”
“好。”陆颂渊今日只在后脑扎了一绺辫子，明明没有过多装饰，却还是显得古典又庄重，偏头与他说话时声音低缓。
楼下阿兹本就是不爱与人争吵的沉默性子，见洛克气得跳脚，也只是转身伸手，准备带着其他战战兢兢的孩子离开。
“行了，伯爵都走了。”维克托轻蔑地瞥了一眼站在侍女身边盛气凌人的洛克，讥笑道，“别演了。”
“你说什么？”洛克见到维克托还是有些害怕的，他语气渐弱，直到维克托烦躁地皱了皱眉。
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让自己在公众场合说得太难听。
伯爵的房子很大，洛克和程烬知并没有被安排在一处。
傍晚时分洛克有些无聊地出了房门，他在这没有人交流，伯爵在留下他后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他像是个无足轻重的摆件，被摆上台后，便没人关注了。
这叫他复盘今日所为时，竟有些后悔否认那润滑油是自己的了。
他没想到伯爵竟喜欢那口味，也没想到这雅各布伯爵会那么英俊高贵，简直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看优雅的贵族男性。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在外对雅各布伯爵竟会有如此诋毁的传闻。
而且到了最后，居然是反倒被三十六号占了便宜！
他有些懊悔，如果他再主动些，说不定已经跟伯爵攀上了关系……
他还在沉思，身侧正巧有三两侍女端着崭新的衣服匆匆经过，看样子是要往伯爵的房间去，但是全程无视了他的存在。
那衣服看着就华丽昂贵，布料细腻精美，叫洛克一看便移不开眼了。
在他小时候家里还没出事时，偶尔晚宴时也会见到那些贵族与他们的孩子，那时他心里便觉羡慕。
若是他也能住在宫殿一般的房子，穿着华丽的衣袍，那该多好。
如今也算住进了伯爵的大屋，可现实却是天差地别。
他还是这个贱民身份，身上依旧是他刚来时的麻布衣服。
不行，得主动出击。他心下一动，下定决心般转身便悄悄跟在了侍女身后。
看侍女这般急匆匆的样子，这衣服应该是今夜伯爵急要的，如果到时换衣服，他也能在一旁侍候，好在伯爵面前刷刷脸。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也没人注意他，倒真是让洛克找到了伯爵的卧室。
这卧室装饰得典雅辉煌，大门厚重，侍女们推门鱼贯而入时没有关门。
洛克站在门边隐约能看到房中华贵的布置，印着花的壁上正挂着几幅镶上雕花木框的精致画作，窗外雪花簌簌，屋内却温暖，气氛寂静安逸。
他鼓足了勇气想敲门进入，却忽听见门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伯爵大人，要这么夸张吗？”程烬知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你这是要把我当洋娃娃打扮？”
“先试一下这件。”陆颂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