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将军,这是我给您的,希望您......能帮帮我。”那时天还没完全亮,雪夜里,耳垂戴着银坠的少年只觉寒风直往自己的袖口与领口里灌。
不知是冷的,还是情绪恐惧激动,他看着面前身着盔甲胡子拉碴的男人,身躯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已经十七岁,还有几个月就要成年。
来到医生这之前,他家中其实有些积蓄。
但因为父亲不幸染上了那瘟疫,家里人才把他送来了这里,用他换走了治疗瘟疫的药。
他曾经亲耳听到阿兹医生跟他母亲承诺,说只要他能按期献上血液,便会留一份药来救治他的父亲。
只是,现在仅剩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了,他必须寻求最后的出路。
如果这次真能攀上伯爵,他后半辈子怕是几乎无忧了,自然也不会死在瘟疫或者肮脏的祈祷室。
“哼,要不是你爸跟我之前有点交情……算了,都给你准备好了,飞黄腾达了记得你答应我的。“维克托接过少年递上来的珍珠项链,将手里脏兮兮的布包扔给少年。
他仔细看了看那珍珠,歪着嘴笑了两声,“这里面是我从妓女那拿来的首饰还有裙子,好不容易找到还算干净的。”
那少年像是被羞辱了般脸上发烫,却只得强忍着道谢。
“不过,这里面还有更好的东西。”维克托舔了舔后槽牙,一指那少年手里的布包,“我从那女人那儿拿的润滑油。”
“我没有那意思!”那少年听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虽有色诱之意,但根本没想过跟那位大人上床。
况且听说那雅各布伯爵还是个又老又丑的瘸子,他想想都觉得恶心。
但维克托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你以为到时候真要跟了雅各布,能由得了你?”
少年压下心中的怨恨,紧紧咬住了牙,抱着布包走了。
“嘁。”那维克托没从少年那得到奉承应和,心觉无聊地冷哼了一声,骂了两句,“真当自己贞洁烈女了。”
盖着黑布的马车走得很颠簸。
屋外雪小了,不少孩子还有些新奇地探着脑袋看窗外的雪景。
路上空荡荡的,寒冷的温度掩盖了死亡的臭味。
拥挤的马车里只有程烬知裹着他那件破烂大衣坐在角落,远离直往里灌风的窗口。
哎哟老了,他有些头疼,他现在只想在大冬天里趴在有地暖的房间里睡着不动,而不是在外面吹风受罪。
“那古堡里只有瘟疫魔鬼一个人在吗?”忽然有孩子凑作一团开始聊起天来。
“应该不是,我听他们说古堡还有好多女巫幽灵呢。”有人立马道,“一个人走在雪夜里,就会被她们抓走!”
“好可怕呀……”
“我们今天是要去见谁呀?”一个年龄较小的金发碧眼的女孩奶声奶气道,她嘴唇上被稍大的孩子抹上了口红,显得血盆大口的惹人发笑。
“今天要去见雅各布伯爵大人,听说他是城里最有钱最有钱的男人,有好几座宫殿一样的房子,还有好多土地。”有个孩子捧着手说道,引得不少孩子惊叹。
“可惜他是个瘸子,都已经闭门不出好几年了,听说还脾气古怪,脸上皱纹多得像干了的橘子一样。”
“啊……”
程烬知装睡,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总感觉自己有点像幼师。
“那他要我们去干什么呀?”那女孩继续问。
“听说他要挑个孩子在消灭魔鬼期间专门服侍他,照顾他,因为孩子的血可以辟邪……”他们小声嘀咕着,“对了,走前医生让我们都写信给伯爵大人,你们写了吗?”
“我有个词不会拼。”
“我还不会写字呐,我画画啦。”
他们说到写信,程烬知才有了点反应。
说实话医生给他纸笔的时候他顺手就塞大衣里了,现在还一个字没写呢。
要引起伯爵注意似乎确实得写点什么。
想着,他摸出那张被他揉得像鼻涕纸一样的稿纸,摊开,尽量抚平。
只感觉像是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一时有点心虚。
伯爵家如那些孩子所说一样,确实大得有些离谱。
阿兹医生引着他们上台阶时,屋外整排的侍卫还守在外面。
见到阿兹时,只瞥了他们众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是伯爵的邀请函。”阿兹递上信笺,侍卫们这才像收到指令的木偶一般移开、放行。
进屋时,程烬知才发现维克托的皇家队早就来了。
这会儿正在室内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站着,没有一点声音。
整个大厅内安静得有些过分,来往匆忙的侍女低着头在为伯爵出席做着准备,也是一声不发。
“等会让这群小崽子排队,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