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颂渊下手极重,听声音,那人怕是头骨都碎完了,根本没有一点生还可能。
大厅中的人同样被二楼吸引了注意,有几个好事的想要上楼看热闹,却被速度赶到的万川集团一行人拦下了。
为首的谷雨依旧沉稳温和,缓声安抚众人道,“不好意思各位,刚刚了解到二楼休息厅发生巨响,是因为有员工不小心碰到装饰花瓶,花瓶撞到墙碎了,我们现在已经在清理。”
他扬着微笑说道,“希望在我们处理干净期间,各位暂时不要上二楼休息厅,为了表示歉意,我们为大家准备了新鲜的海鲜美食,请各位尽情享受。”
谷雨处理事情来一向圆滑利落,再加上现在是在万川地盘,经他一说,众人都纷纷被转移了注意力,识趣地将那突然的声音抛之脑后了。
见众人不再好奇追究,谷雨侧身交代万川人员看守住了楼梯口,转身上了楼梯。
原本在二楼的人已经尽数被清理下楼了,除那间陆颂渊所在的休息室被锁上之外,其余房间已经空空如也、一片寂静。
谷雨有些忐忑地靠近陆颂渊所在的房间,即便他已经在这名利场练得游刃有余,遇到什么也不会情绪太过波动。
但现在越走他却也心底不免发虚。
他不知道二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凭陆颂渊那突然暴涨满是愤怒狠厉的灵力波动与屋外天空骤劈而下的数道天雷来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可不幸中万幸的是,他刚走近,便被陆颂渊结起的深渊结界拦住了去路。
陆颂渊此刻不想被人打搅。
那意味着问责的事情自然会被推后。
谷雨不由松了口气,立刻机敏迅速地转身离开了。
陆颂渊本就与冥海相通,体温在平常时候偏低。
这会儿程烬知碰上那温度,简直像踽踽行走于沙漠之中饱受干渴的旅人忽然遇上了绿洲,浑身骨头全软了。
放松下后药效已经几乎肆意侵略殆尽他的理智,好像什么礼义廉耻都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只有一丝的牵引。
“我好热。”程烬知愈贴愈紧,他将额头抵着陆颂渊的颈窝,脊背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一般,吃力地呼吸。
可那片肌肤很快便被程烬知过烫的体温捂热了,他只觉得陆颂渊身上的大衣实在碍事,却又提不起力气,只得颤着声抗议,“真的好热……您就当可怜我,救救我……”
他抓着陆颂渊的衣襟,感觉自己就是个大蒸炉,闷在里面都快炸了。
偏偏陆颂渊过来要裹得如此严实,好像故意要罚他一般就让他这么干熬着。
这回他才真真切切体会到Six跟他说的什么叫明明肉在嘴边却吃不到的痛苦,这是人能受得了的吗?
“我只是一日不在你身边。”陆颂渊的手扣着程烬知的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们的呼吸交缠得很紧。
程烬知的汗水粘黏着他的眼睫,艰难辨识陆颂渊的话时不由微微眯起眼,黑色的眼瞳仿佛晕着一汪水雾。
他脑子已经转不过来,连耳朵也好像听不清陆颂渊在说什么,只是指尖无力地顺着身侧之人的手臂向下滑,轻轻勾住那人的手腕,引着那宽大布着青筋的修长的手向里探近他腰间的肌肤。
腰腹处一瞬间传来的温凉的触感激得他不住战栗,敏感的神经被高高抛起又迅速落地。
“陆颂渊……”他无意识地喉间含糊地念着那个名字,“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