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知几乎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应该是被人在不知不觉中下了药了。
但是他明明没碰那酒,又怎么会……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药物逐步蚕食吞噬,好像有无数黑暗中的手在将他一点点拖入欲望的深渊。
不能在这里……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和模糊意识上了二楼,慌乱打开了一间无人的休息室,颤抖着手指给门上了锁。
门锁“咔哒”扣上的一瞬,他近乎脱力地倒了下去。
他本身体质比较敏感,下药的人像是为了防止不奏效,故意下足了剂量,加上先前酒精的催化,这药效窜上来的速度极快,几分钟不到,程烬知只觉四肢绵软,浑身发烫。
这人究竟怎么给他下的药?
他向来警惕,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又是谁才会近他的身?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却突然感觉到身侧硌到了一个硬物。
正是那少女送来的贝壳手链。
程烬知微微怔了一下,有些困难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嘲般用手臂挡住了自己泛起潮红的脸,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身体。
好吧,算他认栽,怎么还会因为可怜而去相信别人呢?
他的呼吸愈来愈热,浑身经脉好像在发软发胀,汗湿透了他的内搭,丝质的衬衫贴在他白皙的皮肤之上,让他不由难受地扯开衣领。
屋外来来回回不断有脚步声响起,似乎正有人焦急地在寻找自己逃脱不知去向的猎物。
来时被Six仔细系好的领带已经被程烬知无意识间扯掉了,此刻凌乱缠在他的手边,他双眼通红,胸口纽扣松了几颗,露出凸起着青筋的脖颈与漂亮的肩膀锁骨。
“王总,怎么这么急。”屋外似乎有一对男女也上了二楼休息厅,那女人声音娇柔妩媚,小声在与男人调情。
他们上来跌跌撞撞,甚至不小心开了两下程烬知的门,发觉已经锁上,便顺势进了隔壁房间。
“快点,宝贝。”那男人喘着粗气,紧接着便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响,“真等不及了。”
这休息室隔音不好,程烬知几乎能把隔壁的动静听个清楚。
他心情烦躁地捂上耳朵,只觉催情的热度好像要直接把他烧尽了。
心理的排斥、反胃与生理上的强烈欲望在他的体内来回抗衡拉扯,硬生生像是要把他撕碎。
他今夜因为造型缘故没有戴那阴阳环出来,却没想偏偏就在这时候碰上这事。
可是就算带了阴阳环,难道他又能向陆颂渊求救吗?
让他来看看自己这副凌乱不堪的模样……
程烬知的指尖紧扣着地面,近乎苍白,眼角与嘴唇却鲜红欲滴。
这春药吗怎么那么烈!?程烬知挣扎不得,也只能心里骂骂咧咧。
感觉像是给他用了差不多给畜牲配种的剂量,那人是怕他不举还是怎么的!?
他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气。
脑海中迷乱纷杂间,梦呓般不自觉地念出一声“陆颂渊”。
就在他自己被这仿佛溺水般的感觉折磨得快要失去意识之前,房间的门却被人试探一般转动了两下。
难不成又是来找空休息室的?程烬知抬手的力气也没了,他将手背搭在眼前,企图给发着烫的双眼降温。
可那外面的人反而没像之前那对男女匆匆离开,而是停顿了片刻,突然确定了目标一般开始更加大力地扭动房间的把手,企图破门而入。
程烬知心底一惊。
完了,给他下配种药的人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