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知本人有点轻微洁癖，所以对打扫卫生方面很有自己的执着。
他与宣云天没聊很久，所以在陆颂渊回来之前他都在仔仔细细打扫屋子，没意识到居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陆颂渊开门时，夕阳正巧斜打进来，像是一进来就狠狠给了他一大嘴巴，才让他直接清醒了。
灵域内的时间是混乱的，出了灵域后，再次回归正常的时间反倒让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陆颂渊回来时程烬知的清扫工作也已经接近收尾，所以他有些大逆不道地毅然把想上来帮忙的陆颂渊摁回沙发，自己去厨房清点还可以吃的食材，准备晚饭去了。
“我可以帮忙。”陆颂渊笑着看着程烬知围着围裙的背影，再次起了身进了厨房。
异阁的宿舍整体其实不算小，但厨房设计得没有很大，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确实有些行动不便，不小心就会碰到彼此。
不过陆颂渊既然开了进口，程烬知也就没有再将这尊大佛请走。
他站在冰箱前，仔细研究肉类包装盒上的日期，发现这些食材都还很新鲜，可以做不少菜。
小时候因为出现过一些变故，他不会吃家里保姆和厨师做的食物，只愿意亲自动手，房女士和程柏又几乎不回家吃饭，所以厨艺在很早时候就锻炼出来了。
“那能帮我洗一下肉吗？陆老师。”程烬知把手里的五花肉递给身后陆颂渊，在家时他要更自然放松些，“我们今晚做土豆炖肉吃。”
“好。”陆颂渊应了一声，对这声称呼似乎也很满意。
他发觉程烬知偶尔在请求他时，会用更显亲近的“陆老师”来称呼他，带着一点点这人自己可能都不自知的亲昵讨好意味，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砂锅被炖得咕咕响时，程烬知又简单炒了几样蔬菜，怕陆颂渊口味清淡，他放调料时还格外注意了一下。
要换作他以前自己吃的时候，那加调料都是狂放类型的，全凭手感，不小心做咸了就多喝点水。
“烬知。”陆颂渊在热气蒸腾中问，“饭这样是不是好了？”
电饭锅滴滴了两声，显示已经从煮饭跳到了保温。
他平时不食人间烟火，对凡间的智能电器不太熟悉，刚刚看程烬知熟练地操作了一番，才差不多知道是怎么用的。
“得再闷一会儿。”程烬知端着刚盛好的菜凑到陆颂渊身边看了一眼，“您先帮我把菜端过去好吗，砂锅我来。”
“好。”陆颂渊转过身伸手端过了程烬知手上那盘菜。
他们离得很近，温热的体温和缭绕在周遭的热气好像已经分不出彼此，程烬知却稍稍避了一步，躲开了这份温柔安逸过了头让他有些不敢触碰的气氛，回头去看砂锅了。
他听见身后传来瓷盘搁置到桌上的声响，突然觉得和另外一个人在家里吃饭的感觉陌生又微妙。
他不由自主想着，不小心被砂锅打开的热气熏到了眼，他闭着眼侧过头去，却发现那人脚步又至了。
陆颂渊跟他说话时候声音总是很和缓，带着一点笑意，好像猫咪陷进柔软的软垫里一样，“小心别烫到了，我来吧。”
“诶，祖宗，包着布。”程烬知生怕把陆颂渊也烫到，急着找抹布给他，却发现砂锅上陆颂渊握着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块薄冰，丝毫烫不到这人。
程烬知才恍然意识到现在环境太温馨，自己不小心都把陆颂渊当成和他一样的普通人了。
“程小师傅，今天做的饭菜很香。”陆颂渊端着砂锅揶揄他。
可惜程烬知属于给一点颜色他能给你开十八座染房的，听到陆颂渊这么一句，他故作深沉地缓缓叹了口气，回头将刘海撩到脑后，“天赋。售后服务还不错吧？祖师爷。”
他倚靠在灶台前，围裙上还印着一只卡通粉红狐狸，做着耍帅动作有种小屁孩装酷一样又拽又可爱的感觉。
“很好。”陆颂渊将砂锅放上桌垫，没有吝啬对程烬知的夸赞。
程烬知听到这声，才心满意足回去盛饭了，屋内蒸腾着香气，像是晚饭时间的寻常人家。
只是他刚将碗筷端上桌，却忽觉口袋中的竹牌似乎有规律地振动了两下，他有些奇怪的将竹牌拿出来，发现陆颂渊的目光也落到了他手中。
但很快程烬知便发觉竹牌背面突然印出了锦书的名字。
蓝色的光影由浅及深，缓缓浮现出一个与锦书一无二致的缩小版人像，正悬立在竹牌之上，目光与他对上了。
“恭喜小友第一次通过初阶灵域试炼。”锦书依旧身着一身梅花长裙，身材凹凸有致，眉眼妩媚，“五日后铜钱集市将为您开启权限，诚邀您前往。”
“行，谢谢。”程烬知低下头去看那个小小的悬浮的人影，只觉得新奇。
“烬知小友不必客气，灵域的积分与铜钱集市所用货币相通，也可以用灵域中所得的宝贝以物换物，具体要求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