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图到手,按原本的,赤草就要立刻离开盛京,毕竟任务已经完成了,没什么再留下的理由。
但这个女子实在是让赤草在意,他改变了计划,先钻回了房间。
赤草掀开窗子,发现窗子的角度有了变化,他提高戒备钻进去,抬头往房梁上一看,阿屾正在房梁上眯缝着眼小憩。
“猴崽子。”赤草把衣服脱光,换上干爽的寝衣。
阿屾听见动静,一激灵醒了,险些滚下去,瞧见赤草忙跳到地面半跪,低声道:“总管,您怎地去了这么久?”
赤草拿起小炉子上的水壶,给自己浸了个热毛巾擦脸:“就这点儿警觉性?来的是旁人你人头不保。”
阿屾的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
“蜂巢送去了么?”
阿屾点头:“送去了,他说您提的事儿,他同意了。”
赤草道好,见阿屾还没走的意思,有些不解。
“还有正事儿?没正事就滚,别耽误我时间。”赤草斜瞟窗外:“天快亮了,亮了你就难走了,到时候被做成干粮炖汤。”
“如副堂让我来问您两件事……”阿屾暗窥赤草脸色:“药无必还找不找?”
赤草找美人图这事儿除了他自己,旁的谁都没通气儿,连阿屾也没告诉,手下还以为他是为了有正当身份行事方便,而冒险进入郭府。
但是自打赤草进了郭府之后,主心骨不在,雨芙堂的手下也不敢擅自作主,找寻药无必的任务就搁置了。
“怎么不找?”赤草撒谎了,出于他也说不清的阴暗心思,给自己寻了个由头:“我自有计划,两日后我自有法子让宋圆吐出药无必的踪迹。不是两件事?二呢?”
阿屾知道第二说出来赤草肯定不爽,吞吞吐吐道:“二是放在身边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药无必,不是的话……”
赤草生了好奇心:“不是的话怎么样?”
“就送走……”
赤草冷笑:“我没想到,我身边还有嘴巴这么大的。”
阿屾压低了音调,但脸上的表情变得急切起来:“小的错了。”
“是你告诉她,我怀疑叶翠翠是药无必的吗?”
其实是阿歆说的,但阿屾替她扛了:“是我。”
“想当英雄?是阿歆说的吧,我可以满足你英雄救美的心。”赤草了解阿屾:“但是你,你是谁的人?还替旁人打起掩护来了,你知道管不好嘴的人,被我知道了,什么下场吧?”
“别!”阿屾扶住赤草的小腿,他心里喜欢阿歆,替她求情:“您放了她。”
“那你告诉我,如见夏到底怎么说的,阿歆一定告诉你了吧?你也可以不说,自请当如见夏的随侍就是了。”
“或杀了。”阿屾把最难听的话说完,后面的话说起来通顺多了:“如副堂说了,这人丝毫武功不通,只会拖我们后腿,万不要被皮囊迷惑了,若不是药无必,便杀了。”
赤草手指摩挲着茶杯:“轮得到她做主?我愿意留着她就留,你转告她,风荷堂的堂主也要看我脸色,她若是有自己的主意,就把我从总管事的位置上挑下来。”
“是。”阿屾提到阿歆:“您留她一命,我们雨芙堂里没有有异心的,她心粗,如副堂问了她就说了,她没防备。”
“我知道你欢喜她,但你也要有个分寸,这次我不追究,可在山庄里办事,能忍事儿是最基础的,后面勿要再犯。”
“知道了,我提点她,再有下次,我和她连坐。”
“大人物生气了,光你连坐有什么用?你呀你。”赤草叹气:“如见夏犯了禁,别人没主动告诉她的,她就不该问。”
阿屾知道这事儿了了,抱拳感谢赤草:“谢谢您。”
赤草想了想道:“有个正事儿,宋圆在密道那儿闹了一通,密道这条路我们就死了心吧,转告兄弟,先按兵不动,别折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趁天黑走吧。”
阿屾应是,悄无声息地走了,他因对郭府不熟,昏头转向,无意间绕了远到了郭师理的议事厅。
他正要寻时机离开,看见个满头珠串辫子的男子走进了议事厅,觉得有些眼熟。
阿屾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没再细想,看见府兵在外墙巡逻的身影消失,跃出了墙外。
楼镜台跟着赵海之一路疾驰,也就半盏茶时间就赶回了将军府,他在进入议事厅时觉得有人在窥视他,环视一圈没发现异常。
赵海之替他掀开门帘,已经在等他:“小楼少爷,怎么了?有异常吗?”
“好像有人在看我,也许是我太累了,不妨事。”
楼镜台低头进屋,郭师理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浮肿的左腿搁在软凳上,疲惫地睁开眼。
“来了,阿台,怎么还是回来了。”郭师理指指椅子,要二人坐下:“我以为我们当时已经说好了。”
“说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