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得空回了自己的住处,让人把纪云宸叫来。
“宸儿,那姜娘子真的是宁川姜家的女儿?”
“这还能有假?孩儿在江城的时候就见过她,她那会儿还是江城宋家的长媳,如今她的阿兄,姜家三郎姜时就在京中,开了家姜家绸缎庄。母亲,您为何会有此一问?”
长平公主神色复杂:“刚才在宴席上,我说后背疼,她给我按摩,她按摩的手法与阿栀如出一辙。不仅手法一样,连力道都一样,那一瞬,我都恍惚了,以为是阿栀回来了。”
纪云宸讶然,一个人觉得姜晚柠像南栀就算了,他和顾舟停都觉得她想南栀已经有些离谱了,如今连母亲也这么说。
“母亲,这可能是巧合吧,按摩的手法南栀也是从旁人那里学的,又不是她独创的,再说了,南栀除了会按摩,可没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对,一定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长平公主叹气:“你说的有道理,可能只是因为我想那孩子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三年多了。
那个百灵一样活泼可爱,乖巧伶俐的小丫头已经永远离开了。
纪云宸问道:“母亲,宴席上没人难为她吧?”
长平公主定定地看着儿子:“云宸,你跟娘说实话,你这么关心她紧张她,不会是……喜欢她吧?”
纪云宸霎时红了脸:“母亲,您浑说什么?孩儿怎么可能喜欢她,孩儿不都说了吗?鄧州之行她帮了大忙,而且,她还救过孩儿的命。”
“你是说被百姓围攻的那次?”
“不止,孩儿怕您担心,没敢告诉您,当时场面混乱,有杀手潜伏在街道两旁的房舍中朝孩儿放冷箭,若非姜娘子及时出声提醒,孩儿肯定中箭了。”
长平公主愠怒:“竟然有人敢对你下杀手,知道是谁吗?”
“孩儿和顾舟停还在查,线索是有的,现在要的是证据。”
“等你查出来,一定告诉娘,敢对我儿子下杀手,我要叫他不得好死。”她已经不管朝中之事多年,真当她躲起来吃斋念佛了?
“是是是,这事儿孩儿和顾舟停能搞定,母亲,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不问问清楚,到时候顾舟停从旁人那听说了,就不好了。
长平公主缓了缓愤怒地情绪:“谁能欺负她?就算有,她也不是好欺负的,现在那些个女娘们都围着她叽叽喳喳,就属她最受欢迎。”
“这么说,还是有人不开眼,刁难她了?”
“太子妃好像对她颇有怨气,质疑她医术不行,没治好她弟弟。”
纪云宸嗤鼻:“这个女人一贯拎不清,萧望娶了她简直倒了八辈子霉,要我说姜娘子就不该给秦司朗这厮医治,这种人渣就该让他一辈子做个瘫子。”
长平公主深以为然,这秦司悦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当上太子妃,也不知道低调些,行事还如此张扬,连她这个公主的面子都敢拂。
“言归正传,今日来的这些女娘,你都瞧了,可有相中的?”
纪云宸听到这个就头大:“母亲,孩儿立过誓,固北一日未收回,孩儿一日不成亲。”
长平公主耐心劝道:“收复固北谈何容易,万一这辈子都没机会收复,你就打算当一辈子鳏夫?”
纪云宸梗着脖子,不吭声。
“你呀,和舟停一样的倔脾气……上官一家的遭遇确实让人痛心,你们要报仇要夺回失去的国土,娘都理解,绝不阻拦,可顾家四代单传,你也是纪家独子,你们是不是也该替当娘的想一想,替整个家族考虑考虑?”
“母亲,您说的这些,孩儿都明白,您给孩儿点时间,让孩儿再考虑考虑。”纪云宸打算用拖字诀。
拖过一日算一日。
“你还要考虑多久?新年你都二十三了,你那些堂兄、堂弟孩子都抱上了,每回别人问我,你家云宸什么时候成亲?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你说你让为娘多为难。”
“是孩儿不孝,孩儿答应母亲,一定会认真考虑,母亲,孩儿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纪云宸跑的比兔子还快。
“宸儿,宸儿……”长平公主急呼,哪里还唤得回来。
不由的重重叹气,她和顾林氏同病相怜,为了孩子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顾舟停从城外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一回大理寺,邢风就说,小郡王在书房等他。
顾舟停进了书房,只见纪云宸整了几个菜,还有美酒,在那自斟自饮。
“你跑到我书房来吃饭?你府上今日不是设宴吗?怎么盛宴还吃不够?还是说挑眼了,没空吃?”顾舟停解下披风挂在了衣架上。
纪云宸给他一记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今日可是为你操心了一日。”
顾舟停淡淡道:“你娘给你挑媳妇,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