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秦雷便起了床,打开窗,看见清晨的天空轻雾飘渺,远处的山峦隐约如水墨。他展臂压腿,拉伸四肢,洗漱好就换上黑色运动服、戴上黑棒球帽、脚蹬白色跑鞋,出门。沿着下山路,淡淡的晨雾笼罩着他,耳边鸟声清丽婉转。慢跑了一段,大海就在他面前,云、雾、海连成一片,蓝白色渐变成一张绢轴,轻盈曼妙。他听着海风吹起海浪,在沙滩上来回奔跑,和海一同呼吸,沉重的身躯就这样被放空,顿感身轻如燕。他看着海上慢慢升起朝阳,海天一色的湛蓝。
海滩的一旁是一排各色的咖啡屋,运动完的秦雷走进一间蓝色小屋,落坐在沿窗的白色餐桌旁。他是今天的第一个顾客,扫码点了餐。周日的晨光格外可人,秦雷一个人看着大海,一个人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这片海,离家最近,清晨、黄昏、夜晚,他曾一个人来过,一个人和海待着,他能闻到这海风中独有的味道。外出一年,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投入这片海天里,温暖如初。还有这咖啡的味道还是那样贴合他的胃。他取下帽子,眼里全是海,浓密的睫毛也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秦先生!好久没见你来了,”一个洋娃娃脸蛋的女子,走过来。
“Sandy呀,真是一年不见了,出差刚回,”秦雷看着店主笑吟吟的脸,也回笑了。
“知道你是大忙人,没想到这么忙,”Sandy坐下,一双杏眼忽闪忽闪着看着秦雷。
“真羡慕你呀Sandy,生活工作都这么惬意,看这片海,喝你的咖啡,舒服之极,”秦雷靠在椅背上,周身放松的样子,看着窗外的大海。
“我只想随心所意地过日子,“Sandy双手托起下颌,双肘撑在餐桌上看着窗外,齐耳的卷发泛着光,“你好像瘦了,出外工作辛苦吧?”她侧过脸关心地看着秦雷。
“没办法,吃不好,”秦雷一手摸着自己骨感的脸颊。
“回来好好调养一下“,Sandy直言快语。
“一个人随便惯了,”秦雷随意说着,眼睛没离开大海。
“不能总是一个人吧,你有什么难的?”她试探着。
“难啊,太难了!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一个人了,“秦雷无奈笑着。
“没有最好的人,只有适合的人“,她的眼睛在闪烁。
“这样就更难啊”,秦雷看见有客人进来,“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有空过来坐吧,”她起身去招呼客人。
秦雷走出蓝色咖啡屋,沿路返回。到家门口开门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先生!等一下”,她回头一看,年轻女子提着菜篮,满脸红晕,有些气急,
“我来做午餐了”,善雅微笑着。秦雷一下竟然没认出她来,昨天的善雅包着头、戴着口罩,只露一双眼。而此刻的她,一张素净的脸、一双明净的眼,自然无粉饰地呈现在秦雷眼前,他有点意外,这年头还有不化妆的年轻女人!
“辛苦你了,你走过来距离远吗?“秦雷仔细看着她。
“不远,我就住山下,买了菜就过来了”,善雅跟着秦雷进了院子。秦雷要帮她提菜篮子,善雅果断地说,“我自己提,先生你开门进屋吧。”
善雅进屋后迅速换上全身行装,只露出一双眼,“我开始了,做好了通知你。”
秦雷看她训练有素的样子,他都插不上一句话,便上楼了。在书房里,他看电脑里新项目的资料,周一开始又投入到繁忙之中。会议、谈判、酒局、签合同。。。秦雷被惯性推着在这之间转换,成绩带来的成就感享受过后就剩一身的疲惫。周而复始,他就像登上了一艘没有船票的船,不知会到哪里!北面的书房没有阳光,窗外的凤凰树叶稀疏地飘动着,攀上二楼的窗口,一展冬天的孤傲。书桌就在窗下,秦雷伏桌,身后是一排落地书柜,满满的书籍、资料,此刻他就全然置身于工作中,如同在办公室。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到了正午。
“先生!可以吃饭了”,善雅站在楼梯口对着二楼叫了一声‘
秦雷思绪这才回到家里,他下楼来。善雅在收拾灶台,他一眼看见了桌上的白切鸡,
“做了白切鸡呀,”他开心得像个孩子,笑着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
“你喜欢就好,客家人都喜欢自己做白切鸡”,善雅一边擦洗一边说。
“当然喜欢吃,出去一年了,想死这些菜了。”秦雷眼睛已经离不开这些菜了。
“你年纪轻轻的,菜做得这么好!” 鲜嫩、香滑,口感太好了,秦雷不住夸她。
“也只会些家常菜,你吃得惯就好,”善雅有点不好意思。
“家常菜的烟火气才有家的感觉,外面的山珍海味没法比”,他夹一块酿豆腐,入口即化。白灼生菜、猪肚汤。他的胃彻底服帖了。
“还不知怎么称呼你?”他看着忙碌的善雅。
“我叫宁善雅,你公司有我的备案资料,是行政的刘小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