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秋晨和初夏,何建荣对张丹兰说明了关于初夏的事情。
张丹兰无比唏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我是真的喜欢初夏那孩子,老何,我们能帮就帮帮他们吧。”“这件事,恐怕我们能做的并不多。”何建荣走到书桌前,手摸索着一副画的画框“还是不要寄给贾静了,她问起,就说巡展还需要这幅画。”“嗯,那这幅画。。。。。。”“再说吧。”“嗯。”
秋晨公寓的格局方正,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水声,他心乱如麻的按着遥控器,只觉喉节被什么勒住,摆弄衣领怎么都不舒服。越是告诫自己不在意,越是无法将注意力移开。初夏只是在热水的冲刷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本来想在外面的酒店住下,但何秋晨不放心,实话说她自己也害怕。现在她已经在浴室待够久了,初夏把何秋晨给她的睡衣贴在脸上闻了闻,嗯,是他的味道,淡淡洗衣液的香味混着消毒液的味道。换上衣服找了半天吹风机,这家伙该不会连吹风机都没有吧。男士护肤露勉强的用一下,头发擦了又擦,打开卫生间的窗子散散哈气。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分红的脸蛋,深色的开衫睡衣,领子有点大,她把睡衣往后拽了拽,袖子免了免,又免了免裤腿。深吸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何秋晨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洗好了?”初夏点点头。“嗯,那个”何秋晨无处安放的手找了半天裤子口袋,“卧室换了床单被罩。”‘吹风机在哪里?’ “我给你拿。”何秋晨从柜子了翻出吹风机,初夏拿着吹风机准备回卫生间吹头发。一缕发丝贴在她的脖颈,发丝上的水珠沿着发梢滴在初夏的锁骨上,这个顽皮的水珠顺着初夏的领口一路向下。何秋晨只觉这个水滴游走在自己的心尖,骚动着他的意识。鬼使神差,在水珠快要流进初夏领口里的瞬间,何秋晨拦住了它。初夏下意识的拉住领口的动作,唤起何秋晨的意识,他也不是没有拥吻过眼前的女孩,现在,他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我帮你吹干头发。”何秋晨让初夏在餐厅坐下,打开吹风机在自己手臂上吹来吹去,找合适温度的距离。暖暖的风吹在初夏的头发上,何秋晨将初夏都发轻轻抖开,认真的吹着头发。初夏抬起手臂问‘你是经常帮女生吹头发吧,好熟练。’“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妈妈的头发都是我来吹的。”何秋晨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父母离婚后,我妈妈状态不是很好,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很多事,比如做饭、炒菜。梳头,吹头发,会照顾自己照顾家。你别动,老老实实坐着。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觉得学会这些挺好,看,现在全成了恋爱技能。”初夏笑不出来,十几岁的年纪里,她在干什么?在为几个同学奇怪的眼神暗自神伤,还是在为绘画上的问题闹脾气?总之,相比之下,何秋晨十几岁的时光充满着忧伤和灰暗。“好了。”何秋晨收好吹风机的电线,初夏却坐着一动不动“睡着了?”初夏摇摇头,趴下餐桌上,何秋晨坐在一边,趴在初夏身边轻声问“怎么了?”长发捶在两边,盖住她此时的脸。何秋晨帮她拨开一侧的长发挂在耳朵上,露出她白皙面庞和美丽的眼睛。大眼睛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客厅灯光明亮,初夏眼泛星光,顺滑的发丝逃脱耳朵的桎梏,又滑落下来。何秋晨将一只垫在下巴下的手挪出,将初夏的发丝重新挂回耳朵上。初夏抬起头来,遮住灯光,俯身亲吻在何秋晨的嘴角。这一吻猝不及防,长发的香气还停留在他的指尖,温热的嘴唇落在何秋晨的嘴角。何秋晨嘴角的胡茬有些扎,初夏疑惑的舔了舔,平日里看不见的胡子,原来是可以感觉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