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是夏天的海滨城市,潮湿闷热的天气里,有些地方却阴冷昏暗的让人难受。比如这里,这个礼堂,如果令新还活着,他会说这里就像是俄罗斯的奥伊米亚康,是俄罗斯最冷的地方,而且是二月的奥伊米亚康,那是极寒之地。
此刻,这里也是如此寒冷,哪怕刚才礼堂里挤满了人。哪怕令新被冠以“英雄少年”的称号,都没办法让这里暖起来。
真不愧是何令新,秋晨不合时宜的弯起了嘴角,心里感叹,何令新连死亡,也是用这样让人骄傲和叹服的形式,不愧是从小到大的优秀者。他从小到大的头衔多的数不清,仿佛他的生命就是用来赞美的。
秋晨抬头一瞬间,却对上母亲的双眼,那双眼睛先是震惊,后又带着久久的憎恶。真冷啊,秋晨觉得这里真冷,冷的他哆嗦了一下。他从礼堂出来,想要晒晒太阳。出来的时候正好和一个眼球的男人擦肩。
他顿了顿脚步,随即加快了步伐,他不想听到母亲的哀鸣。
是不是每个城市的火葬场殡仪馆都在郊区?如果不是一阵阵哭声的喧闹,地方选还是的不错,这里的景色还是很雅致的。
秋晨缓和了急促的步伐,调整了呼吸,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在树丛旁长椅坐下。阳光好刺眼,他对着阳光,直视着炫目的太阳,不屑闪躲。
忽的,阳光被遮挡,他下意识赶紧拿起来挡在眼前的东西,竟是一顶乳白色蕾丝边的遮阳帽。秋晨马上看见长椅边的小女孩,瓷娃娃一般的皮肤,白的不太健康,没有血色的嘴唇,如果不是阳光下的影子,秋晨恐怕要跳起来。这张惨白的脸上,一双清澈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想起了母亲刚才的目光,一股气涌了上来。
“谁要你多管闲事!我用不着!”秋晨扔掉帽子,蕾丝帽像是个小飞碟,飞了好远,却又转回到他脚边,他没好气的用脚踢开。
小姑娘不乐意了,捡过帽子,拍了又拍,看起来很是心疼。他挑眉看了一眼,继续对着太阳发呆。不一会,那顶蕾丝帽又回到秋晨脑袋上,他蹭的站起来,从头顶取下帽子扔向女孩“你烦不烦啊!我不需要!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