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还请您跟我来。”孙家小姐点点头,引着姜荼歌去了后院。
姜荼歌刚踏进孙贡士的屋子,空气里各种药材的味道混杂着扑面而来。姜荼歌微微蹙眉,这样的空气就算是个正常人待的久了,也会生出病来。
“孙小姐,这屋子里多久没通风了?这生病之人最忌讳的便是空气里的浑浊之味,若是可以请先打开半扇窗子。”
闻言,孙小姐摇摇头,“这个不是我们不想打开,而是窗户一开,爷爷的病就更加严重。”
姜荼歌有些疑惑,但既然主家这样说了,她只能作罢。
屋内床上,一个老者躺在那里。与姜荼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孙贡士并没有预想之中的瘦弱,相反整个人更是胖了一圈。
先前严乐病的也很重,整个人快要瘦成一片纸一般。她走上前,再次审视起来。
她趁着这孙小姐没有注意到自己,轻轻碰了碰孙贡士的手,这才发现这孙贡士并不是胖了,而是肿。
姜荼歌拧着眉,他身体的肿必然跟他的病有时关联,“孙小姐,能否将孙贡士之前的脉案拿过来让我瞧瞧。”
“好,我这就去拿!”孙小姐也不敢有所耽搁,很快便将脉案拿过来递给了姜荼歌。
她翻看了几张,发现这上面的诊断都是大同小异,并且都找不到病因。就在她还想问一些问题时,床上躺着的人有些清醒过来。
姜荼歌眼眸一亮,既然生病的人醒了,他的身体状况定然是他自己最清楚的。想到这处,她走上前说道。
“孙贡士,我是上村叶大夫的徒弟。我姓姜,家师近日身子不爽利,他让我先来瞧一瞧。”
“等他过几日好了,他在前来给您瞧病。”
闻言,孙贡士点点头,“叶大夫自己还难受着,没想到却记挂着我这个素未谋面之人。”
“若是他身子不爽,不必担心我这里,先养好自己才是。”
姜荼歌笑了笑,心中不由得对这个老者佩服了几分,“您言重了,医者仁心,这都是应该的。”
“敢问孙贡士,您这身子难受多久了?”
“估计也有两三年了,特别是每年春日,我这浑身上下更是难受的紧。”说着,孙贡士喘着气,就好像上不来气一般。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我这身子拖累了家里不少,这身子骨这般不中用,活着不比死了强到哪里去。”
姜荼歌微微蹙眉,这孙贡士现在是想法太过危险。若是整日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早晚都要一死。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屋内的摆设,整个书架上已经被书摆满,“孙贡士,我家中有两个快要启蒙的孩子,现在正在学百家姓,不知还要学些什么?”
原本已经有气无力的人,一听这件事瞬间打起了些精神。
“读书是好事,若是日后能读出个名堂来,更是好事。”说着,孙贡士缓缓坐起了身子,带着姜荼歌来到自己的书房中。
姜荼歌一眼望去,这书房的书要比刚刚睡室里的书还要多,说它是个小型图书馆也不为过。
孙贡士兴高采烈的给姜荼歌推荐着书,还给了拿了几本。
姜荼歌满眼欢喜的接下,“孙贡士,我这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给你您瞧一瞧症状,没想到还拿了您几本书。”
闻言,孙贡士摆摆手,“这些书留在我这里也已经无用,既然你家中有适龄的孩子,物尽其用更好。”
姜荼歌点点头,再次道谢,“多谢您了,那我就收下了。”
“无碍,若是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定然是要收几个书童。可现在,已是无用。”孙贡士一脸的惆怅。
姜荼歌听着他的话,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她还没张嘴问出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荼歌闻声看去,是两个中年男子。她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她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孙贡士的两个孩子。
“孙皓、孙然?”孙贡士身子怔了一下,随后脸色难看起来。
姜荼歌看着这个年迈的老者,一时间有些同情他。他并不是糊涂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他很清楚。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主动说话之时,孙皓率先发了难。
“你就是叶大夫的徒弟?哼,他这是瞧不起我们孙家?竟然派个女子过来给我爹瞧病,混账。”
话音落下,一旁的孙然也跟着说道,“不错,这叶大夫做事太荒唐。你赶紧离开,我们孙家岂能让你一个女子撒野。”
闻言,姜荼歌眸子紧了紧,“二位说的话未免太难听了,我已经同孙贡士解释过了。”
“我师父近来身子不好,所以让我先来瞧一瞧。并非是我给孙贡士瞧病,也并非瞧不起孙家。”
姜荼歌语气已经不算和善,但她毕竟是来给人瞧病的,所以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
孙皓冷笑出声,“你赶紧给我滚出孙家,你若识趣自己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