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辣椒苗已经冒出一指长的小芽。
有异能加持,天气的寒冷并没有影响辣椒苗生长。好歹是冬天,生长过于异常很难糊弄过去。
“还在照顾你的辣椒?出来吃饭了!”温氏敲了敲门。
之前来摆摊的商队老板说这叫番椒,但是金芽一直辣椒辣椒地叫,大家也不知不觉被带偏了,跟着叫辣椒。
冬天菜里放点辣椒,很容易发汗发热。张大夫说适量吃可以祛除寒气,温氏一桌子菜总要加上一两根提味儿。
金芽去屋外洗手,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来雪花。
再有十天就要过年了,刘大全看见初雪高兴得很。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照常下,明年收成肯定不错。
“金芽,你明天再去一趟县城刘记裁缝铺,我之前托人在那儿订了两床被面,约好了年前取,你去帮我取回来。”
原本是定做来给金芽和白羽成亲用的,现在白羽走了,短时间内用不着,只能放着压箱底。
温氏浅浅叹了口气。
闺女的亲事咋这么坎坷呢?
金芽不知道父母为她操的心,虽然奇怪为什么突然定做被面,还是应了下来。
年前最后一次赶大集,进城的人
格外多,队伍排了老长,比平时多排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进了城门。
金芽在人群的裹挟下艰难行走,废了点力气才找到刘记裁缝铺。
这家铺子是饶和村刘氏本家的人开的,就辈分来说金芽得喊一声叔公,年轻时候靠着一身出色的剪裁手艺在县城扎稳脚跟,留在村里老家的亲戚提起他来都是竖大拇指,没有说不好的,办啥大事儿要用的衣裳被面都来他家定做。
铺面不大不小,收拾得干净敞亮,门口的位置挂了两排成衣展示,里边有几个丫鬟婆子模样的人在排队等着取衣裳。
金芽也不着急,慢悠悠往里边走,四下打量墙上的衣裳。
“哎哟!”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金芽腿被人撞了,低头一瞧,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儿,长得将将到她大腿高,胖嘟嘟一团,眼睛清亮,透着股机灵劲儿,看着就讨人喜欢。
小孩儿捂着脑袋抬头看她,不哭不闹,眼里满是好奇。
“小孩儿,脑袋疼不疼?”
“疼。”
她伸出空荡荡的双手放到小孩儿面前比了比,随即背到身后,两三秒后握成拳头又伸出来。
“猜猜里面有什么?”
小孩儿
不假思索:“糖!”
金芽“嘿嘿”笑了两声。
“错了!你看。”
手掌摊开,两只手心里都躺着一朵小小的粉色雏菊。
小孩儿瞪大了眼睛:“哇!花花!”
金芽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把花放到他手心里,“被撞疼了也不哭,是个小男子汉,花花送给你了。”
小孩儿欢天喜地接过花,从身侧的小兜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金芽。
“我不叫小男子汉,我叫刘小宝,给你花花的回礼。”
“真乖!”金芽揉了一把他圆润的小脑袋,手感还不错。
帘子后边出来一位年轻妇人,伸手抱起小孩儿,冲金芽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小宝走路不爱看前边,老是撞到人,没撞疼吧?”
金芽摇摇头。
妇人抱着小孩儿回了后堂。
估摸是裁缝铺老板的儿媳妇吧。
排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才轮到金芽。
柜台后的伙计问过姓名,从身后架子上取出一个浅粉色布包:“客人四个月前定做的鸳鸯被面,祝您好事成双,姻缘美满。”
金芽愣了愣,“多谢。”
打开布包一看,大红绸缎被面上铺着大片五彩刺绣,两只活灵活现的鸳
鸯在莲花旁交颈嬉戏,看着就喜庆。
原来她娘对这门婚事这么费心。
可惜专门定做的被面她是用不上了,肚子里这胎如果是妹妹,那就留给妹妹当陪嫁吧。
将包裹系在胸前,金芽才出门。
今儿个街上人太多,这东西要是放背篓里指不定被人顺手牵羊顺走了,还是贴身背着放心。
她也不着急回去,慢悠悠逛起来。
买东西卖东西的挤挤攘攘在路边,人气和年味儿十足。在末世人流可不敢这么聚集,哪怕过年也没多少喜气。丧尸围城倒是热闹,比这还挤,但没人想进去体验一遭。
迎面撞上卖糖葫芦的小贩,红彤彤的山楂裹在薄薄的麦芽糖浆里,没有香味儿,光靠鲜艳的颜色就叫人食欲大开。
有些小孩儿看着眼馋,在大人怀里扑腾闹着要吃,大一点的孩子拉着父母走不动道。
金芽直接掏钱买了两串,一手一串,路过的小孩儿眼里的羡慕都变成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