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已放下,只是再次遇见,心里的悸动还留有余温。
“这里夜市很好逛,一会我带你们转转啊。”
“好。你也算土著了,带我们转转。”陶泽儒又碰向他的酒杯。
茅佑安看了一眼天空,刺眼的灯光盖住一切。
“佑安,什么时候回老家记得说,我们这帮哥们毕业以后没再聚过。”
“好。”
“玩得怎么样?新疆是个迷人的城市,来过就很难忘。”他又抿了一口啤酒。难忘的又何止新疆。
三个人的心里各自矛盾。好像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最佳的位置。
“让晚,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了?”
“做电商。赚点零花钱。”
“那挺好的。你们准备在新疆逗留多少天?”
“还不知道,听陶泽儒安排。”
久别重逢带来的困扰大约已经消失。她从年少的书信里清醒过来。
陶泽儒掐灭烟。
他从不抽烟,但刚刚着实心里有点堵“玩累了我们就回去。没有具体时间安排,喜欢的地方就多停留一段。”
“嗯。挺好的。来,喝酒。”茅佑安加满自己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喝酒的茅佑安很肆意,啤酒从他的嘴角流下,也懒得去擦,抬眼看了看让晚,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对她微微笑笑。
杯子里的啤酒泡沫一颗一颗的破灭。
“佑安,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为人民服务,在离海最远的城市。”他默默喝下杯子里剩余的酒。
“让晚,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前只是写信……那时候部队也管的严。”
“好。”
陶泽儒把手机递给陆让晚。
“泽儒,我们也加一个,有空联系。”
“好。”
“那我走了。”茅佑安起身晃了晃手机“多联系。”
“再见。”
陶泽儒起身“再见。”
“陆让晚,那就再见了。”啤酒的酒渍还留在他的唇边,闪闪发光。
他俩对视了几秒,谁也没再多言。
能被闪闪发光的少年喜欢过,是多么浪漫的事。
最辛苦最难熬的头两年,在贴上邮票,拆开信件里,我获得过你给予的力量。
谢谢。
以及这次郑重的道一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