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星君倒也没卖关子,便将前因后果说和盘托出,只在细节处稍作隐瞒。
知道了前因后果,虹鲤沉默良久,道:“多年前,父皇本答应封我做太子,但不知何故有天他忽然改了主意,刚开始本王左思右想,以为是做了什么令他不喜之事,如今看来父皇定是如其他人般受人操控。”
李扶光欲言又止,心中叹息。
无论什么人,都永远无法怪罪所爱之人,定然要为对方的无情背叛找个借口。
尤其父母与子女。孩子对父母的心是一样的,天然濡慕,但父母对孩子的心却不一定全是慈爱。即使如此,孩子依旧一次次原谅父母,好像从未受过伤,就如虹鲤这般。
当然,也有做出不同选择的孩子,如张老三。
张老三恨自己的父亲,因为在他少年时的一场天灾中,他的父亲选择了救他放弃了自己的发妻。
他的父亲救他并非因为他在大人和孩子中选择救孩子,而是因他极为重视自己的血脉传承,而且当时他还有个年纪更小的妹妹,他一并放弃了。
伤好后张老三离家从军,在战场搏命厮杀,舍生忘死,自此跟家中再无联络,他父亲后来倒是又娶,又生了三个儿子,大概是用不到他了,一直到她死的时候,他们也无来往。
被放弃的以及被选择的,都在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李扶光愣愣出神,忽听虹鲤道:“若我将你们二位放离此处,二位意下如何?”
李扶光同紫薇星君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疑惑,虹鲤与他们也无甚交情,凭什么忽然就要放他们走?
“放丝的背后之人在我国多年潜伏,将朝廷玩弄于股掌,拨弄风云使得举国大乱,简直狼子野心!此人不可不除!”虹鲤沉声道,“我知道二位所求,于公于私必须找出幕后之人,将其彻底斩除。事成后本王不但如皇榜所言,为两位仙长敕封建庙,使二位仙长飨一国香火,且加封二位为国师,子孙后代皆可入朝,如何?”
紫薇星君立时起身,笑道:“多谢鲁王!”
李扶光本就打算找出那人,找到解开丝王的办法,见状轻松挣脱锁链,含笑站在他面前。
虹鲤先是警惕地后退,后又向前一步,诚恳道:“两位果然高人,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李扶光便道:“贫道的确可为姜国除此大患,但有一个条件。”
虹鲤道:“但说无妨。”
李扶光道:“请您上位之后,将此功德赐予贫道指定之人,封禅其成神尊位。”
听她蓦然说这样的话,紫薇星君不由侧目。
虹鲤却十分痛快:“成交。”
虹鲤要请两人离开地牢,李扶光却并不着急走,虹鲤只得先行离去。目送他离开,李扶光忽地对紫薇星君笑道:“有个好玩的想玩吗?”
“越狱?”紫薇星君道:“不好吧,你不是怕那小登徒子手里仙器?”
李扶光冷哼:“看不起谁?那东西虽厉害,但比起真正的打神鞭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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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重兵把守,书房内俩人坐荣征长长的酸枝木书案上嗑南瓜子。
“晦气,竟然什么也没找着。”
李扶光手指轻轻一搓,瓜子壳便消匿无踪:“你有什么发现?”
紫薇星君抽出几封信递给她:“这荣征倒是谨慎。我只找到一些往来书信,但寄信人不明,我施展了追踪的法术,结果我的仙法却被另一种术法拦截。”
李扶光翻看信件,这些信已经很久远了,日期间隔也不短,大约是荣征特意留存下来的,这都能被紫薇星君翻到,真不愧是宫斗的老油子。
她看完信件道:“信上倒是看不出太多东西,这纸墨用得很是寻常,字迹也是仿的前朝碑文,可见幕后之人相当谨慎。不过,他又是术法又是仙器,就算再想隐瞒,也看得出来身份不寻常。”
紫薇星君沉吟道:“即使是修炼有成的妖或者魔,难勘破仙法不是不可能,但不会这么轻易,幕后之人,即便非妖非魔,怕也不是普通凡人……”
李扶光转向他:“你说,该不会……”
“不可能。”紫薇星君也看向她,目光很是坚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没有理由。”
李扶光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姑且相信这‘没有理由’吧。”
紫薇星君笑了笑,道:“既然这里查不到什么,还是得问他本人。”
两人回到荣征卧房,却发现他虽然醒来,却是浑浑噩噩,语不成句。府中已有家奴卷款私逃。如今虹鲤得势,竟然没有马上杀了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一无所获,两人只得回到牢中。
打坐的马道长吃惊地看着两人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扑在牢笼上道:“两位道友,救救我等!关了这些时日,水米未进,年纪小的已经吃不消了。”
紫薇星君充耳不闻,李扶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