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出一幅路线,眼含讥诮:“倒是够小心的。”
加上前几次探子报回的路线,这已经是第三条不一样的了。
看样子彭远亮虽然是做着掉脑袋的活儿,自己却不怎么想那么快就死。
桑枝夏手掌一抹把桌上的水渍擦去,起身笑道:“周老板帮了我大忙,这恩我今日记
下了。”
“来日周老板若有需我搭把手的地方,只管直言。”
周老板连连摆手说不敢,站起来时笑得分外苦涩:“我也不怕您笑话,我其实是个小人物,伸手够不到天边,往下也俯瞰不见地狱。”
“只是想求个温饱,能保全一家子的性命,得个善终就不枉费我的钻营。”
“可……”
“可这事儿实属超我想象,我不小心卷进了彭远亮的局当了棋子,往后也不知会不会……”
周老板挣扎着说不下去了,满心满眼都是在懊恼怎么就没坚持住不入商会,莫名被这么大一口锅砸了个正着。
桑枝夏耐心地听完,见周老板喉间反复哽住,失笑道:“放心吧,不会。”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做鬼的人也有独属的炼狱可进,无关的风浪只要守得住本心,那就卷不到你。”
周老板惶恐许久的心仿佛在此时得到了一颗入肚的定心丸,呆滞一瞬后红着眼难以置信地说:“真的不会?”
“那商会……”
“也不必担心。”
桑枝夏露出个淡淡的笑,微妙挑眉:“秋后的蚂蚱再蹦跶,也就不到半尺高了。”
“西北这么大的地方,何须担心这蚂蚱能蹦跶得出去呢?”
“周老板,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