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
赵忠全忍住了冲过去细看的冲动没说话。
沈安竹垂下眼,淡淡地说:“当年于家把持蜀地盐政,我父亲与当时的于家大少爷交情不菲,孙家是被握在手里的刀。”
简单地说,于家仰仗是太子外家的身份,在蜀地盐政上作威作福。
主动甘为狗腿子的孙家也没几分清白无辜可言,都是为了银子不要良心的一丘之貉。
徐璈对此并不意外。
赵忠全忍不住说:“那你父亲为何要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一条路上的恶人,不是应该互相包庇么?
为何走到了刀剑相向?
沈安竹自嘲一笑,讥诮道:“大人,恶人的情谊无非就是利聚而来,利破而散,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明白么?”
孙家的确一度是一把还算趁手的刀,但那只是暂时的。
相安无事时自然是处处都好,一旦利益相悖,那等候彼此的必然是暗箭无形。
沈安竹不动声色地掐住掌心逼着自己保持冷静,一字一顿:“盐政乱况被人揭发,朝廷开始清查,孙家本该是头一个被推出去的替死鬼。”
“如果不是我父亲及时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那孙家的结局不会是被仇家灭门,而是被朝廷追责问罪,三族杀尽。”
所谓的仇家灭门一字不可信,绝境中屠刀下艰难护住的,是与此事无关的孙家其余族人。
徐璈沉默着没说话。
赵忠全面露狐疑:“你如今不过二十有三,案发时你不足十岁,孙家是不是还有别的知情人活着?”
“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人呢?”
“死了。”
沈安竹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对着徐璈身后不远处的坟包抬了抬下巴:“回头你们就能看到他了。”
“孙家为自己当年的利欲熏心付出了代价,满门一百多口,全都在这儿。”
“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