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培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我就是一刀把脖子抹了,也不可能让她得逞!”
他绝对不可能变成沈安竹的拖累!
大胡子眼底铺满了不可言说的唏嘘,口吻复杂:“孟哥,你把沈小姐当心尖子眼珠子,自然是恨不得当场血溅三尺,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没有刀哦。”
在他们昏死过去万事不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洗刷似的搜刮过一番了。
别说自杀的刀,他们五个人现在摸遍全身,连一根铁丝都扒拉不出来。
孟培脸上的狠色无声凝固。
大胡子发愁叹气:
“不光是没抹脖子的刀,你甚至连挪一下屁股的劲儿都有不起呢。”
送进来的饭菜毒不死人,但掺进去的软筋散分量不小。
人家的意思明摆着的:要么你就吃,吃了烂泥似的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内趴着;要么你就骨头硬着一口别碰,然后每日栓子踩着饭点儿来的掰嘴灌药。
总之不管是被迫的还是甘愿的,软趴趴的窝在这儿,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活路。
压根就没得选。
想死都艰难。
孟培糟心地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说。
大胡子自觉命运愁苦,哀婉地嗐了一声还想叭叭几句,被人歪过来砸得不断龇牙。
“你没劲儿就自己蜷着,砸我……”
“本来就没力气,你嘴上稍微省几分劲儿成不成?”
砸在大胡子身上的男人生无可恋地盯着头顶结了蛛网的墙角,分外惆怅:“说什么都没用,睁大眼等着吧。”
“甭管是要杀还是要剐,人家总有个送我们上路的章程,上火没用。”
几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声接连响起,短暂的吵闹又恢复了平静。
在门外站了不知多久的灵初打了个手势,栓子会意往前沉默看守,灵初飞快抽身上楼。
门板被轻轻敲响,随之响起的是灵初的声音:“东家,我有要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