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重重把骰盅扣在了桌上。
“你赌大还是赌小?!”
徐璈笑笑吐出一个字:“小。”
骰盅掀开,还是大。
空气浑浊的一方天地内回荡起是遗憾和尖锐的叫好声,被众多目光盯着的徐璈却依旧笑得满脸轻松。
赌局再开。
冷眼看着的徐明辉额角失控狂跳。
徐璈难不成是疯了?!
他深深吸气控制着自己没动,眼看着徐璈在的赌桌越开越大,跟着押注的人越来越多,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是很对劲儿啊……
赌桌边的热闹持续了半日,坐在徐璈对面的赌客的脸上却染上了散不去的灰白。
他已经连着输了几把大的了。
之前从徐璈那里赢来的全都输了不说,甚至连自己兜里的本钱都没能保得住。
见他额角的冷汗不断砸到桌上,徐璈转了转手里的劣质骰盅,懒洋洋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看你,手都不稳了。”
“你小子赢了我的银子就想下桌?!”
那人怒道:“赌桌上可没有赢了就走的规矩!”
“啧。”
“你这人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徐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轻飘飘地说:“那就接着来呗,反正赌桌上的规矩,谁输光了就下桌换人,咱们按规矩来就是。”
赌桌边上闹哄哄的一片,徐明辉看着走过来的人下意识地绷紧了嗓音。
“龚叔。”
被叫做龚叔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横跨了巴掌脸的偌大刀疤,光是站着什么也不做,眉眼间也自带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烈戾气。
他摆手示意徐明辉不必动作,对着身后的打手说:“那边瞧着不太对劲儿,你过去看看有没有猫腻。”
被叫到的人杀气腾腾地点头去了,徐明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顺来赌坊的买卖能做得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龚叔立过规矩,但凡是进了赌坊大门的人,就绝对耍不得手段。
若有人敢在赌桌上坏了规矩,那轻则砍手扔出去,重则就是在人前打死。
徐璈赢了这么多把,要是他是出老千的话,那……
“明辉?”
“你小子想什么呢?”
龚叔好笑道:“叫你好几声了没反应,不舒服?还是你那个没用的爹又折腾你了?”
徐明辉垂首露出个苦笑,无奈道:“龚叔又拿我打趣。”
“我只是在想您前两日与我说的事儿,我心里有个大概的章程,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抽空拟好了拿过去给您过目。”
龚叔闻言越发满意:“我就说你小子跟别的莽夫不一样,也不枉我看重你!”
“不急,那事儿过几天再说都行,我现在想让你去办另一件事儿,你……”
“龚叔。”
“嗯哼?”
龚叔转头往人声最沸的那桌看了一眼,微妙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