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能去的都去了?”
“那可不咋的?”
吴长贵乐呵着说:“你三叔在半道上已经被人截走了,我是特意来叫你们两口子的!”
“快快快,再不赶着过去,就要误破冰下网的吉时了!”
盛情难却之下,徐璈和桑枝夏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吴长贵一同前往。
看得出来吴长贵期待冬捕已经很久了,乐得龇出大牙说:“嘿呀,合着你俩就是在忙活搭棚子?这有啥难的?”
“冬日里谁家都没什么活儿,等这两日忙活过了,我来帮你们!”
“那怎么好意思?”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说:“只是一些琐碎活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怎么好……”
“弟妹这话就是在跟我见外了是不?”
吴长贵豪爽道:“只是出点儿力气的小事儿,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
“走走走,咱们先去捞年夜饭上的年年有鱼!”
到了地方桑枝夏和徐璈才知道,原来吴长贵的话中并无半点夸大,冻得结结实实的河面上来回攒动的都是人头,就连去村里买粮种的老爷子,都被村长热情地拉了过来。
出于不同目的出门的一家人在此相聚,河面上刮来的冷风却吹不散人们脸上浓稠的笑意。
老爷子说:“这样的民俗倒是新奇,咱们之前可是从未见过。”
搓手跺脚都掩饰不住兴奋的徐三叔用力点头,小声说:“可见京都能见的新奇玩意儿还是少,这样也挺有意思!”
“咳。”
徐璈咳了一声示意徐三叔别说漏了来历,幸好四周聚拢的村民都在兴奋地打量拉出来的大网没顾得上。
徐三叔嘿嘿笑着往人堆里扎,桑枝夏眼疾手快地把脚下溜得飞快的徐明阳揪了回来。
“冰面下就是水,你们几个可不能乱窜。”
“嫣然,你们都来了,你娘她们呢?”
徐嫣然乖巧地牵住桑枝夏的手,哈出一口白气指了指人堆聚集的地方:“她们都在那边呢。”
“吴婶婶说要先检查渔网,破了的地方要修补,她们被叫到那边帮忙了。”
跟一开始入村时的自视甚高和无形的隔阂不同,这几位一度养尊处优的夫人现在体会到了往人堆里扎的乐趣,跟村里大嗓门的妇人们相处得还挺和睦。
凿冰是力气活儿,徐璈首当其冲。
桑枝夏抓着几小只在这里帮不上忙,索性招呼着他们走到了修补渔网的这边。
人堆里被无数眼睛关注着的是徐二婶。
她手巧,拿针弄线都是小意思,织补这样大的渔网更是直接无师自通,稍一指点就可上了大道。
许文秀和徐三婶在边上打下手,一溜儿顺下来动作比起修补熟练了的妇人还要快上几分。
吴婶惊奇地呦呵出声,隔着大大的渔网冲着桑枝夏说:“你这丫头说的是不错,你家这些人的手是真的巧啊!”
速度快修补得还漂亮,利索得她都赶不上!
桑枝夏笑得弯了眼,身后很快就响起了雄厚的吆喝声。
在砸冰了。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极寒之日,可最冷的冰面上凿开的却是火热的激情。
徐璈抡了一会儿大锤挂了一头热汗,身上穿着的衣裳又少了一件,全都拢在了桑枝夏的怀里抱着。
桑枝夏拎着几小只站得远远的,看看不远处奋力凿冰的徐璈,再看看怀里抱着的衣裳,脑中无声闪过学生时代已经模糊的画面。
球场上的对象挥汗如雨,球场下的女朋友抱衣裳送水无微不至。
那时候她只是看一眼就过,现在怀里也沉甸甸的……
她眼中恍惚一闪而过,又是新奇又有些害怕的徐锦惜双手抱住她的腿,软乎乎地说:“嫂嫂,玩儿!”
徐明煦也激动地喊:“哇偶!”
“什么?”
桑枝夏顺着徐明煦指出来的方向转头,看到不远处的画面直接乐出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