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煟用了几天时间,清理了潼关之中与李傕郭汜交往甚密之人。
随后将大军召集起来。
“吾欲与天子共伐长安逆贼,今日起兵以彰显大汉天威!”
段煟站在高台上大声喝道。
下方瞬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这些士兵早就已经听到了风声,并且也看到不少人被带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今日段煟公开支持天子,让他们有种被抛弃,但却不知如何自处的尴尬。
“天子已下特赦令,只要西伐长安有功,前尘种种不再追究,有大功还可封侯拜相,从此我们便不再是反贼,而是正经的大汉军士!
为了光宗耀祖,为了萌阴子孙,煨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开关迎天子,西伐立功勋!”
段煟抽出宝剑,高声大呼。
下方士兵一听不仅不追究责任,而且还有军功可以算,顿时也跟着高呼起来。
毕竟李傕郭汜是什么人他们心中清楚的很。
少帝得位不正,根本无法跟天子相提并论。
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做反贼,谁不想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将军不可!若是那天子反复无常,岂不是害了兄弟们性命。”
这时台下传来一道不合群的声音。
段煟闻声看去,说话之人竟是高岑亲信平辛。
不过高岑亲信不是尽数被诛么,为何还有人混迹在军营之中。
段煟突然心中泛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道自己手下出现变节之人?
故意放了这些高岑亲信,来跟自己作对?
“不归降天子才是害了兄弟们性命,城墙外有雒阳军围困,蒲津渡也有雒阳军,前后包夹我们数日之久,长安可曾有一兵一卒支援?可曾有半点米粮支援?可曾有片甲寸铁支援?
长安已经放弃吾等,那吾等为何还要为那长安伪帝卖命?
吾等就没有追求封侯拜将的资格吗?
还是说吾等就应该为那长安伪帝肝脑涂地?”
段煟接连几个问题,问的平辛哑口无言。
李傕郭汜虽然答应的好,但也只是口头上答应而已。
真想要让他们出物资和士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潼关的西凉军在李傕郭汜眼中,那都不能属于自己人,而且还有可能是竞争者。
若是让段煟带兵回到长安,势必会引起争斗,到时候挟天子之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李傕郭汜二人的荣华富贵还能不能保证也就不一定了。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还敢在此饶舌,挑拨本将军与诸位兄弟之间的情谊。
本将军看你是想要用兄弟们的性命来为自己搏一个荣华富贵,与那逆贼高岑并无二般。
来人给本将军拿下这个逆贼,斩首示众!”
见平辛没有开口,段煟快速给他定罪,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误会!都是误会,吾也是为诸位着想,并无其他意思,都是误会……”
平辛话还没有说完,硕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脖颈处鲜血宛若喷泉一般。
其他士兵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有这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反驳段煟。
安抚好士兵以后,段煟便向城外雒阳军发信号。
打开关门,迎接刘协入主潼关。
“罪将段煟,拜见陛下!”
段煟匍匐在刘协车架前,一身布衣,背负荆条。
“平身吧!都是那逆贼所迫,与你有何干系?”
刘协短短一句话,便洗去了段煟的罪行。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煨已备好宴席,为陛下接风洗尘。”
段煟满面红光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上被荆条划出道道血痕也毫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最难的时候过去了,以后前途一片坦途。
“领路吧!”
刘协没有下车,淡淡的回答道。
“诺!”
……
蒲津渡。
赵云和高顺已经在这里扎营数日。
但未曾听到潼关那边有喊杀之声,内心大敢意外。
今日又闻潼关方向锣鼓喧天,似乎在庆祝什么,脸上不解之色更加浓郁。
“陛下亲率大军,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落败!”
赵云一脸的担忧,自打攻破安邑之后,就跟中军失去了联系。
到现在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将军勿忧,顺观之应是陛下入关了,你听这乐曲乃是《大濩》,相传是是庆祝周武王伐纣胜利所作,乃是六代乐舞之一。
如今天下能配得上这部乐曲的也就只有陛下了。
也符合陛下御驾亲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