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私活,石铁心找了个地方吃了一顿饭。
心态摆的很正的石铁心,立刻就找回了从前抠抠搜搜的感觉。不断告诫自己现在没钱,眼中看到的世界立刻就简化了不少。
大街小巷的转了一圈,双眼自动过滤掉那些装潢高档的店面。凡是那些灯光效果很高端的,不管招牌上写的啥,放在石铁心眼中都自动转换成“干我屁事”、“与我无关”等字样,占用的脑力资源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搜寻片刻,找了一家看起来很符合自我定位的馆子。拼着桌子挤着人群吃了一碗面,味道差强人意,精气微乎其微,就是量大管饱。
一付钱,五个价值点。
真贵!
吃过饭之后就开始到处找房产中介,准备解决租房住房问题。据他了解,土木第一正学提供学生宿舍,但住宿费比较高昂,一个学年要一万价值点,让他立刻就坚定了在外面自己找房的信念。
事实上,很多学生都是这么解决住宿问题的。
据说土木一学的宿舍是双人套间,住宿条件不错,还有配套的健身房、修炼室,家庭经济能承受的话都愿意去住学生宿舍。但石铁心现在可不讲究条件,就奔着便宜去找。
找了一圈,最便宜的一个要每月三百二十点。
“能看房吗?”
“等会儿,我看看。嗯……行,正好有空,跟我过来吧。”
租房中介的脸半冷不热、半阴不阳,一点都不好看。而更不好看的,则是住房的条件。不仅建筑老旧,位置偏僻,距离土木一学很远,关键是那个卫生——石铁心竟然见到了鞋子那么大的老鼠!
他刚一开门,就看到一只鞋子那么大的老鼠从眼前嗖的一下窜了过去,鞋子那么大!
你想想石铁心两米多高,他的鞋子得有多大!
再看屋里,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住房,使用面积有个一百二十平米左右。但每月三百二十点,肯定不会给你这样的面积。
一个又一个薄薄的隔断墙将各个大大小小的屋,隔成了更多小小小小的屋。那塑料隔断的隔音性就别提了,关键是面积还很小。除了个床,基本也塞不下什么别的家具。
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生生给隔出了八个单间,个个邋邋遢遢没一个干净的。时值下午,住户成分似乎还挺复杂。有打鼾的,有磨牙的,有大叫大嚷玩电脑的,没有一个顾忌到其他人。
还有可疑的喘气声从厕所传来,让人弄不清里面到底是个啥情况。
“就这里?”
“就这里。”租房中介爱答不理的推开了一扇门,里面乱的像狗窝,满的像仓库:“这里还剩一间,这些都是别人扔的垃圾,你打扫打扫也就行了。”
石铁心看了一圈,发现一个问题:“好像没床啊。”
“没有。”
“连个床都没,怎么住?”
“刚刚不是说了么,自备家具。没床可以打地铺,该怎么住怎么住。”租房中介看了看手表,一脸不耐烦:“我说你到底住不住,不住后面还有人等着看房呢,别耽误我事儿啊。”
拉倒吧,我要是住这里还学个屁的习。就这环境,还不如凤鸣一中的垃圾班宿舍呢!
至少垃圾班宿舍里没有大叫大嚷玩游戏的。
“有没有更好一点的?”石铁心打算最后再努力一下:“面积大小不要紧,地理位置也不要紧,干不干净的我也能自己打扫,至少安静一点的有没有?”
“要求真多!”房产中介翻了个白眼,然后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欸,还真有一个,在中心医院斜对过不远的小区里,是个地下室。”
哟,好地段啊,石铁心立刻来了精神:“地下室也行啊!安静吗?”
“应该安静吧。”房产中介有理有据的推理了一下:“那里住的都是抑郁症病患,我想应该不会很吵。”
“这……”
“附近还有候诊的传染病人,所以稍微便宜点,一个月五百八。”
“就这还五百八啊!”
“五百八不错了。”房产中介有恃无恐:“你可以不住,有的是人住。我租给那些抑郁症和传染病人,一个月还不止五百八呢,多的是人排队等房。”
石铁心无言以对。
“你要是再不乐意,我还有精品房源。”租房中介忽然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册子:“你看看这个,位置不错,采光很好,交通便利,九十八平的房子只找三个人合租,另外两人还是俩女学生。关键是共用卫浴厨房,共用你明白吗,机会啊小伙子!租不租?”
这个听起来倒还不错——我不是说那俩女学生!
“多少钱?”
“一月只要三千二。”
“家境贫寒,告辞。”
“诶诶,还能便宜一点,三千一也行!”
“依然贫寒,继续告辞!”
这也太特么贵了!有你这价格,我为什么不去第一正学住宿舍?这么一对比,第一正学的住宿费一下子就显得非常超值。
石铁心果断撤了,剩下租房中介鄙视的看着石铁心的背影,呸了一句:“乡下穷鬼。”
石铁心真的住不起一万一年的宿舍吗?是,也不是。从今天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