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行行,没问题!”司徒光头不知从那里摸出一个小本本:“对了,采访你一下,祭酒大人都是怎么吹……怎么夸奖我们家才子的?我记录一下,以后写进遗孤院名人堂里。”
陈主任没好气,然后又无奈了,叹气说道:“祭酒大人说,小兄弟的书体中,有大家遗风。”
大家遗风?
听到这四个字,石铁心不由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王兴顺?”
“哦?”陈主任意外道:“你竟然知道祭酒大人名讳?不过,为表尊重,可不要这样随便宣之于口啊。”
石铁心,彻底呆了。
半小时后。
咣当,咣当,石铁心与司徒镇南并排坐在空轨上,两人都是一副默默寻思的样子。
太空城的夜景在车窗外划过,石铁心却皱紧了眉头。
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这样的情况中,再度听到这样一个名字。
王兴顺?
难怪这祭酒大人对自己青眼有加,难怪说自己“大家遗风”,我可不就是从你那里弄到的遗风么!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不过仔细想想,所谓的世界线,是同一个世界在不同可能性中的不同演进。自己的世界线与状元石的世界线从百年前开始便已分开,一百年的演进中,千变万化奥妙无穷。
那一个世界线中卖字帖的书法家,在这个世界线中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祭酒大人。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极难接触到的祭酒真传,竟然在那一个世界线中让一个混子翻墙买书就这么买来了。
人生际遇之莫测,缘分之奇妙,真是无法言说。
只不过,两个世界线中的王兴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要知道父母造娃是个概率问题,但凡换个时间,或者换个姿势,甚至哪怕说完全一样的重来一遍,所诞生的孩子就很大概率不是之前那个。
很可能,这个王兴顺,是那一个王兴顺的“兄弟”,只是父母起名时遵循了同样的想法,在苦恼的翻遍字典之后,还是取了同样的名字,并从小进行了同样的教育。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王兴顺确实就是同一个人。
算了,这两个王兴顺是不是同一个人都并不重要,石铁心现在也无心探究世界线之间的奇妙关系。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视界系统,盯着那个奖状徽章。
【天赐金光熔炼液,储量,二十二】
二十二!
书法上的获奖只给了他十七个刻度的金光,比之凤鸣一中的全校并列第一都远远不如,只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量。但再少,也足以让石铁心继续加点。看看那可丁可卯的二十多点,又看了看自己的博物学和生物学,石铁心嘴角渐渐绽放笑容。
完美主义者的福音!
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思辨属性和根骨属性,现在终于要落袋为安。
啪,司徒光头拍着石铁心的肩膀:“你寻思什么呢,笑的这么嚣张?”
“我寻思……我要借钱。借钱购买养身精食,然后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小乡试。”
“借钱?看来你做了决定,不选择‘现在’了?”
“我已经不再担忧自己的‘现在’。”石铁心握了握拳头,身上腾起了强大的自信:“陈主任说得对,我不会永远窝在牧原区,我终究会走出来。今天让我眼红心跳的一万点,未来却未必还放在我眼中。所以……”
“所以?”
“所以,”啪,石铁心反过来抓住了司徒镇南的肩膀,看向了身旁的老光头:“支援点呗——战友?”
“滚!”
“你不是说四海之内皆战友么?”
“继续滚!”
咣当,咣当,空轨继续驶向前方,好似永不停息。
接下来的几天,石铁心非常充实也非常平稳,意外的,并没有谁来耍阴招使绊子。
——肉联厂中——
“瞧一瞧看一看,祭酒大人金口玉言,土木堡书法潜力第一,青年书法第一名家!私人订制的手工名片,一枚一个点,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小狗蛋子死死拽住了陶忠明:“一个点,你买不了吃亏,一个点,你买不了上当,一个点,你却能买到格调、买到品味、买到面子!现在限量发售,欲购从速啊!”
——遗孤院里——
“喂?诶,是刘总啊,我就是小司徒啊。什么?哦,有这事有这事,就是我们这里,就是这个石铁心。哦?想写幅字?没问题没问题,您想要什么,‘招财进宝’还是‘日进斗金’?都不是?那是……把述职报告抄一份?没问题没问题!”
老光头对着电话一脸谄媚:“不要钱,哪能要您什么钱呢?就是那个什么,我们这边有几个孩子快成年了,您看您那边缺不缺人,我让他们去帮忙——免费也行啊!……哦,哦,是,呃……好吧,那先把述职报告给您送去。”
放下电话,老光头对着石铁心比了个手势:“述职报告一份,写!对了,你现在这点名气还不够,小乡试上给我一炮而红!一炮而红明白吗?就是说至少也要给我上个银榜!”
——秘境中——
“大哥铁,我要上了!”小狗蛋子严肃道:“虽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