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昭德心存侥幸,但事实上这一次还真是被他给猜中了。
就在嬴轩、庆历等人在东平王昭德的安排之下正准备出城之时,仙宫的议政殿之中,西成王安泰、南召王淳和、七帝子嬴景以及广信候、长宁候等等诸位仙界重臣也在商议着如何才能顺利接管仙界大权。然而此时安坐在帝仙宝座之上的却不是即将接任帝仙之位的七帝子嬴景,而是那位神秘的黑袍老者,只不过在场众人对于此事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反而一个个战战兢兢,皆是一脸惊惧之色。
“安泰!”就听那黑袍老者说道:“你的禁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仙都完成戒严?不是说禁军是地灵界最为精锐的军队吗?怎么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个时辰,禁军却仍然没有到位?真不知道你这个禁军大都督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首尊大人有所不知!”见黑袍老者对自己心生不满,安泰连忙解释道:“禁军虽然精锐,但今日之事实在太过突然,以致军中有许多将士还在休假,并不在营中,要想让这些人紧急归队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因此才会稍有延误。不过大人放心,最多再有一两个时辰,禁军主力便能悉数奉命入城!”
“哼!”一旁的南召王淳和撇着嘴道:“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本王听说如今的仙军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连号称仙界绝对主力的禁军都是这幅德行,却不知其他的仙军又会烂成什么样子!若是早知你安泰竟如此不中用,倒不如让本王接替昭德老儿掌管军权,那样一来又怎么会让首尊大人失望?”
“淳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泰黑着脸道:“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吗?”
“能力?你有个屁的能力!”淳和不屑道:“不是本王说嘴,想那昭德虽然跋扈,但仙军在他的治下却是军纪森严、令行禁止,只要坠法一声令下,最多一个时辰便能让禁军就位,即使要调动仙都大营的兵马,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再看看你,执掌军权不过数月,仅仅想让驻扎在城门口的禁军进个城就要用去三四个时辰,就这你还好意思在首尊大人面前提‘能力’?”
“你懂个屁!”安泰骂道:“昭德那个老不死的经营仙军多年,在军中的势力树大根深,几乎一大半的中高级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若不将这些人清理干净,就算名义上执掌了军权,只怕也指挥不动那些骄兵悍将!本王自接手了禁军和仙都大营,为了消除嬴轩和昭德在军中的影响力,本王殚精竭虑,寻找各种由头将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削权罢职,折腾了几个月,这才终于将大部分仙军牢牢攥在了手中。可你却站着说话不腰疼,竟然当着首尊大人的面污蔑本王没有能力,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安泰越说越激动,似乎要将满腹的委屈和牢骚通通发泄出来一般,只不知他这些话是说给淳和听的还是说给黑袍老者听的。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你的无能已经延误了首尊的大事却是不争的事实!”淳和争辩道:“如今大局未定,任何一个小小的疏漏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若是在禁军到位之前被昭德和肖云峰听到了风声,就此逃离仙都或者跳出来捣乱,你安泰负得起这个责吗?”
“这不可能!坠法的死讯和禁军的行动计划都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首尊大人和咱们几个,就只有禁军佑将以上的官佐才知道内情。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本王还在每一位回营召集部下的禁军将领身边派置了一个小队的亲卫做监视之用,防范如此严密,昭德、嬴轩等人又怎么可能听到风声?”安泰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听到风声又能怎样?你别忘了,如今香霓可是在本王的手上,只要有她在,无论嬴轩、昭德还是肖云峰,他们又有谁敢轻举妄动?”
“香霓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又有什么屁用!今日之事牵连到全族的生死存亡,本王就不信嬴轩和昭德会为了一个香霓便让整个家族陷入不测之地!”淳和说道:“安泰,你是不是想功劳想疯了,连这么点小事也要拿出来在首尊大人面前炫耀?”
“淳和,你这是铁了心要和西成王爷作对吗?”不等安泰反击,嬴景已经站出来说话道:“你莫要忘了,若不是西成王引荐,你又怎么有机会为首尊大人效力?恐怕这会儿你正跟东平王昭德一样,都在王府里等着引颈就戮呢吧!还有,昨晚可是西成王爷及时发现了坠法在跟昭德和肖云峰谈话之后已经改变了初衷,连夜引着首尊大人进宫将其击毙,这才终于没有坏了大事,否则一旦坠法恢复了嬴轩的实权并再次重用昭德,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难道你不清楚吗?”
南召王淳和在仙界四王之中本就仅次于东平王排在第二,论职权则是昭德的副手,按理说若是昭德倒台,他才是顺理成章接替昭德的第一人,谁知坠法帝仙却跳过他选择西成王安泰接了昭德的班,这叫淳和对坠法极为不满,并由此导致他在见识了黑袍老者恐怖的实力之后决定背叛帝仙投效‘神域’。不过嬴景说的也没有错,淳和确实是经过安泰的引荐才识得了黑袍老者,但自认能力和地位都高于安泰的淳和却不愿因此便屈尊于安泰之下,于是才会想方设法贬低安泰,以期能在仙界未来的权力蛋糕中分得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