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宫门外一看,果然便是昨天那个少女,只见她身上的衣服还是破破烂烂,头发也有些凌乱,正如长空所说躲在宫门外的一个角落里朝这边张望。
一见到肖云峰,那少女立刻便飞奔而来,“扑通”一下跪在肖云峰的面前,先磕了一个头,这才说道:“婢女小环,拜见主人!”不等瞠目结舌的肖云峰说话,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用一块破衣襟裹着的小包,捧送到肖云峰的面前,又说道:“主人所赐,小环不敢接受,还请主人收回!”
肖云峰接过一看,正是昨天临走时给她的币珠,便沉着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吗?”
“小环不敢!”那个叫小环的少女答道:“只不过小环是主人买下的奴婢,主人大恩,小环无以为报,虽不能以身相就,但小环愿意跟随主人,一生侍奉,绝不背叛!”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听着也挺悦耳,但其中的坚决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小环,你叫小环是吗?”肖云峰问道,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有了主意。
“是,婢子小环!”小环仍旧趴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肖云峰平静地看着小环,缓缓说道:“小环你听着,我只是广莘宫的一个普通学子,既无家业也没钱财,昨天买你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再也没办法帮你,就算你愿意跟随我,可我也养你不起。我看你还是把这些币珠收下,早些想办法给自己某一条出路才是正途!好了,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的事,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肖云峰把那小布包往她面前一放,转身便往学宫里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被人拉住了衣角,回头去看,正是小环。
“主人,小环已经认定您就是小环的主人,主人若不答应,小环绝不会离开!”她跪在地上仰视着肖云峰,可她目光之中的决绝却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小环一脸的期盼,肖云峰差一点就心软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便再度硬起了心肠。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襟,肖云峰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说罢,丢下仍然跪在那里的小环,头也不回地进学宫去了。
回居院的路上,长空斜眼瞧着肖云峰,说道:“兄弟,真看不出来,你的心可是够狠哪!”
肖云峰苦笑道:“不狠又能怎样?就我这条件,叫她跟着我那不是害人家嘛!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趁早了结此事,对她对我都是有益无害的,既然如此,那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嗯,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长空说道,想了想,又问道:“云峰,姑且不说你花了那么多币珠,就凭那个小环的样貌,你真的舍得不要她?”即便小环满脸都是灰土,但长空也能看得出来,这丫头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就这么丢掉,他都替肖云峰感到惋惜。
肖云峰白了长空一眼,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做事只凭良心,帮她又不是为了她的姿色,这件事我做得问心无愧,你可不要往歪里想啊!”
长空拱手说道:“肖云峰肖大侠光明磊落,兄弟我佩服之极!不过我总觉得她不会就这么放弃,今后你可要当心才好!”
肖云峰说道:“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应该没什么长性,即便此时心志坚定,过几天也就淡了。再说,她现在已是自由之身,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给我当婢女恐怕是最差的选择。你看着吧,最多三天,她一定会走的!”
“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长空撇着嘴说道。刚才从小环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这丫头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定肖云峰的,肖云峰话说的虽然不错,可长空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尽管肖云峰笃定小环不会在宫外等多久,但他仍然不敢大意。本打算让阿哲出去看看,却担心这小子嘴巴不牢,万一将此事泄露出去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又没什么急事需要出学宫,多等几天却也无妨,于是之后数日肖云峰都一直窝在居院练功,连雷火雄请客吃饭都被他给推掉了。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连肖云峰自己也觉得好笑,想不到自己用尽全部家当,竟买了个麻烦回来,当真是不知所谓!
就这么过了七八天,这一日肖云峰修过早课,心想那个小环应该已经走了,便动了出去转转的念头,他听阿哲说学宫对面不远有一间面馆的牛肉拉面做的十分地道,就一直想过去尝尝,今天反正已经打算出门,不妨便去光顾一次也好。
哪知刚出学宫大门,肖云峰就见到了一位“老朋友”。那人穿着一件紫花长袍,身形瘦高面如白纸,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兼跟班,不用说,此人正是那个害肖云峰吃了三天牢饭的竹叶旭阳。
只见旭阳此时正在和一个乞丐拉扯,一边动手动脚,一边淫笑连连:“嘿嘿······我的小美人,你别躲啊!还是乖乖跟哥哥走吧,哥哥保你今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而他的两个跟班,则在他身后叉手而立,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肖云峰眼力极好,起初只觉得那个乞丐十分面熟,再仔细去看,果然便是小环。数日不见,小环身上的衣服已经又脏又破,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杂草,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