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就被沈梧一刀鞘捅了腰,疼的龇牙咧嘴,愤怒的控诉:“沈梧,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她是我们的妹妹,你怎能这般胡言。你是在外面胡闹久了,回了家也不懂规矩!”
沈梧冷冷的白了沈春分一眼。
他走到床前,先是冲容行渊礼貌的点点头,随即低头温柔的询问:“惊蛰,可感觉身子好一些了?”
沈惊蛰先是瞪了沈春分一眼,冲沈梧一笑,梨涡浅浅。
“大哥放心吧,我这伤并不重,很快就能痊愈,只可惜这两日受伤,案子的事又要耽误了,大哥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宫里应该还有当年华妃娘娘那个碧玉扳指的翻版,那是采欢亲手做的,大哥常年在宫中行走,能否顺便帮妹妹找找那个假扳指,若是能找到,便是我们最好的证据。”
当年扳指害死十皇子后,便被人收了起来,至今不知放在了哪里,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那个假扳指的存在。
“好,你先好好养伤,大哥会帮你留意的。”
沈梧安慰沈惊蛰一番,临走的时候,把看热闹的沈春分也带走了。
一手拎着他的耳朵,一面训斥。
“都多大的人了,比惊蛰还大上几岁,怎的这么不懂事!跟我走,看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得好好教训你了。”
“哎呦,大哥别揪,别揪了,疼——”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渐远,沈惊蛰听着他们二人的打闹,脸颊才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但很快,她便愁眉不展。
在假碧玉扳指出现之前,如今这案子又要停滞不前了。
王府一连休息多日,沈惊蛰再次前往府邸。
纪纺已经习惯了她因为案子多次来访,沉默的上了一盏香茶,便静静的坐在花厅中观赏池塘景色。
“母妃一人住在这里,可还寂寞?听说您从前最得圣宠,皇帝很宠爱你,忽然被打入冷宫,您也一定不知所措吧?”
沈惊蛰轻声淡问,害怕惊扰了纪纺。
纪纺一愣,回忆起前程往事,眉心不禁揪了起来。
“皇上对我乃是一见钟情,我入宫后盛宠不衰,生下渊儿,皇帝更是喜欢我们母子,说是宠冠六宫也不为过,我本来以为我是遇上了真心对我好的人,没想到因为贤妃一句话一声哭诉,他便不信我,我这一腔真心,到底是错付了。”
窗外柳絮纷飞,枯叶卷地。
纪纺的话语听的让人心碎。
沈惊蛰心里不是滋味的,品着茶,只觉这茶比往日更苦。
看样子纪纺心里还是有皇帝的,只是被伤透了心。
况且那皇帝根本就配不上这么好的纪纺。
这情谊便如同泼出去的水,终是覆水难收了。
告别纪纺回到王府,沈惊蛰一路都心不在焉,抬脚跨过门槛时,忽然听见容行渊和沈易的对话。
“这花她可喜欢?”
“她喜欢这种素锦的,还是挑这朵紫色的吧。”
“可是本王觉得红色的更好,她皮肤白,和她更般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挑鲜花。
沈惊蛰一愣,心里有些发凉。
这两个人明知王府有女主人,为何还要背着她,在这里挑花?
莫非,王府是要进新人了?
那位新侧妃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想到纪纺得过恩宠,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履,她唇角挑起一丝失望透顶的冷笑。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罢了!”
沈惊蛰狠狠关上房门。静静坐在窗前观赏落花,眼神空洞。
思绪翻飞间,不禁想到未来那位新侧妃入府之后,她会沦落到什么境遇。
她如今甚至还未和容行渊圆房,想来,容行渊也是厌倦她了吧?
砰砰砰!
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思雨的大吵声传来,将沈惊蛰思绪拉回。
“王妃快出来,外面出大事了!”
沈惊蛰愣了下,赶忙起身开门:“怎么了?”
思雨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正院,神色紧张而严肃:“您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真的是大事!”
甫一踏入正厅,沈惊蛰惊了惊。
整个正厅连同前方的院子都被花海淹没,各色鲜花堆满屋子,香气浓郁芬芳,招来了不少颜色各异的蝴蝶。
美的不似人间,反而像是身在仙境之中。
沈惊蛰瞠目结舌:“这些是什么?”
容行渊含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搂住她的腰,下颌贴在她的肩头。
“这些都是本王送你的鲜花,你平日不是最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恰好本王最近发现了不少奇花异草,便打算布置一番送给你,可还喜欢?”
沈惊蛰看着站在一旁微笑的沈易,再看着这里面的花。
忽然想到他们二人,刚才在门外的那番话。
原来他们挑的鲜花,是拿来送给她的。
她居然还以为,五哥在帮容行渊物色别的女人。
沈惊蛰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她眼中清波流转,笑盈盈的转身搂住容行渊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