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容行渊的话,沈春分愣了一下。
他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沈惊蛰,显然觉得他这是在撒谎。
沈惊蛰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王爷,你就别和我这四哥废话了,他这人一向是油盐不进,跟他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他听不懂人话。”
“你说谁听不懂人话?”
“我说你,怎么了?沈春分,我警告你,我和七皇子是奉皇上的命前来犒赏三军的,你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没什么事就离开吧,这山河关是军营,不欢迎你!”
沈春风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清楚,她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从前沈家那个任人欺负的八妹了。
他含着一抹隐忍的微笑,连连点头:“好啊,你让我走,我偏不走,我今日便要在这边关住下,还要住一阵子,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看向司徒泽:“司徒将军,你应该没意见吧?”
沈春分对军营帮助良多,司徒泽自然不会在意。
况且他觉得这沈惊蛰和沈春分吵的再凶,到底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没有隔夜的仇。
“当然好,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准备帐篷。”
他兴冲冲的说着,正要走,沈春分就对沈惊蛰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听说我的八妹在这后山开垦了一片田地,不如,就把我的帐篷搭在那里吧,正好我也好看看八妹下了多少苦工。”
如今田里的麦子都还没有长成。
他住在那儿,也并不会妨碍到什么。
司徒泽稍微犹豫,便答应了。
沈惊蛰一听,却深深攥起拳头。
沈春分一向和她不对付,谁知道他住到麦田,是不是想要毁了麦田?
她跟着扎帐篷的士兵来到麦田旁,看见沈春分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她直接伸出一脚,踹上那帐篷,还故意踩了几脚。
当着沈春分的面,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哎呀,四哥,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帐篷踩塌了,你今晚怕是没法住了,要不然你在这露宿一晚,我也不建议。”
眼看着自己的帐篷,就在女人脚下轰然倒塌。
沈春分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心口,脸色发紫的跪倒在麦田中。
他伸出手指,指着沈惊蛰的方向,眼球充血。
“你,你这个贱人!”
看他这般,沈惊蛰只觉得他这是遭了天谴。
她本来不想管,可听见他的喉咙开始发出艰难的喘息,像是窒息的症状。
她还是犹豫了下,转身一把拍在沈春分的背上。
“好点了没有?”
沈春分两眼翻白,直接昏迷了过去。
沈惊蛰无奈,认命的从包袱里拿出银针,开始给他穴位施针。
沈春分的身体一向不好,在家中,小时候也是个病秧子,所以沈家人从来不对他苛刻要求,只让他吃喝玩乐,才养成现在这副纨绔的性格。
把了脉,沈惊蛰断定他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导致血流逆涌。
扎了几针后,沈春分清醒过来。
他随着慢慢的咳嗽,睁眼看清眼前女人的样貌,如同看到地狱罗刹,猛的把她推开,气息不稳的说:“你这个毒妇,你给我滚开,不许靠近我,你是想害死我不成?”
听着他口中的污言秽语,沈惊蛰脸色一冷,直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那银针,深深没入沈春分的经脉中,疼的他哇哇大叫。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骂你了,你快把针松开!”
沈惊蛰这才缓缓松手,拔出银针,平静的放回包袱中。
“你要住在这里,我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最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你再敢像今天这样故意挑衅,以后就不只是扎针这么简单了,我想你这一副病秧子身体,也承受不住我的折磨吧?”
她故意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沈春分,唇角翻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缓缓离开了麦田。
留下沈春分一个人坐在麦田里,气的浑身发抖。
回到帐篷,沈惊蛰很快就把沈春分这个小插曲给忘在脑后,继续和七皇子讨论起军粮的需求来。
二十万兵马的军粮,可不是玩笑。
若是明年收成不好,那么这军粮终究还是会成为朝天的难题。
众人忙了一天,沐浴着夕阳,扛着锄头回到军营。
军营中早就已经做好了大锅饭,和几个菜品任人选择。
沈惊蛰和沈秋分同时踏入,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搭理谁。
沈惊蛰先拿起筷子夹菜。
沈春分见状,像是故意和她作对,把她的菜,往碗里放去。
感觉到沈惊蛰汹涌的目光,他故意无辜一笑。
“这些菜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吃点儿也没事吧,干嘛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行,你最厉害,行了吧?”沈惊蛰冷笑。
她继续选别的菜,可沈春分仿佛故意和她作对。
她要吃什么,立刻就被沈春分半路劫走。
最后,沈惊蛰忍无可忍,直接端起一个盘子,往嘴里扒菜。
吃干抹净后,擦了擦嘴角,冲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