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的病还没痊愈,宫里就传来消息,贤妃病了。
这件事本来和沈惊蛰没有关系,但也不知道贤妃怎么想的,竟然以她医术高明,体贴入微为理由,向皇帝进言,要她入宫侍疾!
皇帝金口玉言,沈惊蛰只能被迫入宫,带着肩膀还未曾痊愈的伤口,拜见贤妃。
“妾身参见贤妃娘娘,不知娘娘哪里难受,妾身可以帮娘娘一看。”沈惊蛰不卑不亢道。
贤妃躺在美人榻上,一双凤眸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沈惊蛰,闻言她微微一笑,脸色红润,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本宫的病,有太医院的太医来治,就不用七王妃费心了,倒是本宫最近胃口不太好,想吃一道核桃粥,王妃既然要伺候本宫,这道粥可是一定要学会的。”
说罢,也不管沈惊蛰是否答应,扬声唤来贴身宫女若欢。
“这粥我的宫女若欢最为擅长,你就跟着她学吧,什么时候学会把粥送上来,什么时候本宫再见你。”
她摆摆手,冲若欢使了个眼色。
若欢会意,皮笑肉不笑的来到沈惊蛰面前,带着她前往小厨房:“七王妃,你向来养尊处优,应该不会做羹汤吧?”
沈惊蛰心知这若欢是贤妃的心腹,懒得和她多言,径自挑出需要用的食材,开始做粥。
若欢在贤妃宫中向来颇受尊敬,指使人指使习惯了,见沈惊蛰这般无视自己,脸色突沉。
可沈惊蛰手法利落,瞧着竟比她做的还要好。
若欢暗中咬牙,趁着她不备,故意往火里洒了几滴油,等火势倏地上来,她忙往后退了几步:“哎哟,王妃小心!”
火势来的突然,沈惊蛰瞳孔轻缩,瞬间退后躲避火势,才幸免于被烧伤。
她骤然抬眸,冷冷看向若欢:“你干了什么?”
若欢被她这眼神看的一阵心虚,低低咳嗽了一声,目光心虚的到处转:“我、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别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加多了火,竟然还怪罪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可笑!”
虽然没有被火烫伤,但是因着方才动作剧烈,肩膀处的伤口再次撕裂,传来针扎似的疼。
冷汗一滴一滴的从沈惊蛰的脖子上流到衣服深处,她沉默的咬牙忍受,只是目光变的更沉,更冷:“贤妃娘娘要的粥好了,你去盛给她吧。”
她抬起下颌,指了指锅里沸腾的粥水。
若欢一听,顿时不满的道:“我可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娘娘是最疼爱我的,从来不会让我做这种粗活!”
“不然你难道想让我堂堂王妃,去端茶送水?那还要你一个宫女干什么,依我看,直接把你送出宫去当诰命夫人,岂不是更惬意?”
沈惊蛰讽刺的说罢,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抬脚出了小厨房的门:“把粥端上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否则贤妃娘娘吃不上粥,难受的是她,可不是我!”
横竖她现在已经入了宫,也没什么可怕了,大不了便与贤妃撕破脸。
可如今她身上无罪,贤妃就是再不满,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若欢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气得不轻,她死死瞪着核桃粥半晌,还是被迫盛上滚烫粥水,怀揣一肚子气去找贤妃。
这个七王妃,真是无法无天,气死人了!
她得让贤妃娘娘想个整治她的办法出来!
“七皇子,您怎么来了?”
贤妃宫外守门的小太监看见不远处走来的男人,眸子顿时瞪的溜圆。
容行渊目光沉沉的掠过他身后宫殿,薄唇轻启:“本王入宫来禀告政务,顺便来看看本王的王妃,在宫里住的如何。”
“这、这……”小太监吞吞吐吐了半天,神色慌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容行渊察觉到不对劲,眸光一沉,推开小太监,便大步走入宫殿中。
“你给本宫好好的跪上四个时辰,若是被本宫发现你敢偷懒,别怪本宫无情!”
贤妃坐在正殿中,喝着若欢奉上的茶水,慢悠悠的数落着沈惊蛰的罪行。
“听若欢说,你对为本宫做粥一事很是不满,甚至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七王妃,你虽然是王妃,可也不能这么娇纵,你也别怪本宫罚你,本宫这都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以后吃亏!”
沈惊蛰漠然跪在地上,面无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贤妃的话。
她的肩膀处,血色正慢慢的渗透白衣。
可这一切,贤妃就像看不见似的。
容行渊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的冲了上去,不由分说抱起沈惊蛰便走。
四个时辰,若是真的跪下来,只怕人的膝盖就废了。
更何况,这跪的还是寒冬腊月冰冷的青砖,这一跪,不光膝盖得费,甚至还有可能跪坏了身子,再无子嗣!
“王爷?”沈惊蛰身子一轻,抬眸瞧着男人一愣。
“是我,我来了。”容行渊抱紧她,嗓音低哑,“是本王来晚了,我们回家。”
沈惊蛰抓紧他的袖口,什么也没说的点点头。
她已经不觉得膝盖疼了,肩膀上的伤,胜过了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意识迷离。
贤妃没成想容行渊会忽然出现,她慌了一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