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男人的脸色阴沉的能挤出水,不过因为这儿人多眼杂,他才并非发作。
“沈惊蛰,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跟我回家!”
这一次,他直接舍弃本王,自称为我,可见是发怒至极。
身旁的茹艺和暗卫们通通跪了下来,连一丝微弱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烛火静静的摇曳着,沈惊蛰攥着他的衣袖,掀唇冷嗤一声,酡红的小脸因为醉酒,比以往清丽冷漠的模样,更添几分妩媚天成。
“我不回去,容行渊你听不见吗,你管好你的夫人就行,凭什么来管我,你和我算什么关系!”
同盟?还是搭档!
反正都不会是知心知底的夫妻!
暗卫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如此大胆。
半晌,容行渊冷笑一声,捞起烂醉如泥的女人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出:“就凭我是你的夫君,沈惊蛰,真有你的,喝杯酒能把你的夫君都忘光了?”
沈惊蛰被他肩膀压到胃,差点吐了出来,双手使劲捶打他:“你放我下来,你谁,放开我!”
可惜她那点劲对容行渊几乎感觉不到,他面无表情的把她塞进马车,翻身上马。
茹艺忙冲二人施礼:“恭送王爷。”
她瞧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眸子疑惑的眨了眨。
难道,沈姑娘就是传言中的七王妃?
酣睡一场,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沈惊蛰伸了个懒腰,和思雨放大的脸庞对了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眼中划过茫然:“思雨,你怎么会在怡红楼?”
紧接着,她的视线划过房间摆设,错愕的睁大眼眸:“我怎么会在王府!”
她昨天晚上喝醉前,明明都在怡红楼啊!
思雨想到昨晚王爷把王妃扛进来时,阴沉的能够杀人的神情,默了默,话锋一转道:“王妃就别问这么多了,今天就是随皇上去狩猎场的日子了,王爷正在前厅等您呢,快收拾吧!”
沈惊蛰彻底懵了。
她像泥娃娃一样被丫鬟架到梳妆台前,匆忙梳妆打扮,换上盛装,塞进马车,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所以,昨晚到底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她自己么,不可能啊!
到了狩猎场,众人早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丫鬟把沈惊蛰带到贤妃和沈宝珠中间的座位,空气浮动着诡异的微妙。
就连还没彻底醒酒的沈惊蛰,也察觉出浓浓的不对劲。
她和贤妃沈宝珠不对付,是人尽皆知,宫里的人向来有眼色,怎会故意触楣头,把她安排在这儿。
除非是有人故意的。
思雨也感觉到这一点,默默看紧沈惊蛰,以防出现突发事件:“王妃,这场秋猎得维持半月以上,所以我们也得跟着皇上在这里留上半个月。”
言下之意,这半个月她要当心了。
贤妃和沈家这两个不省心的油灯凑在一起,指不定会爆出什么火花。
沈惊蛰点点头,不动声色给贤妃请安,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沈宝珠的娇笑声。
“这还是我成亲以后第一次见姐姐呢,姐姐真是越发貌美了,妹妹见了,都有几分自惭形秽呢!”
她言下有示好之意,沈惊蛰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淡然一笑:“妹妹说笑了,妹妹喜事加身,光华动人,我哪里比得上。”
说罢,她专心致志品酒喝茶看热闹,对沈宝珠投来的橄榄枝一概无视。
沈宝珠笑的脸都酸了,她伸手揉了揉泛疼的腮帮子,目光阴沉。
众人先在宴席上品鉴了一番当地地道的野鹿肉,酒足饭饱后,便开始了正题。
皇帝面色祥和,一双眼古井深邃,笑呵呵的看向沈惊蛰:“惊蛰,你是今年刚成亲的王妃,也是朕的儿媳,今年第一匹,朕就先挑选给你,如何?”
皇帝亲口,沈惊蛰自然不敢不从,她与容行渊对视一眼,顺从的跟上皇帝步伐。
皇帝将他们二人带到一匹虽然成年,但是甚是瘦弱的母马面前,那马连吃草都有几分吃力,蔫巴巴的垂着头,更何况是被人骑着去狩猎。
明眼人都知道,这马极差无比。
可偏偏皇帝笑着说:“惊蛰,这马虽然单薄,但是潜力十足,你就用这匹马吧。”
沈惊蛰盯着“潜力十足”的小马看了半天,迫于压力,低头道:“多谢皇上。”
紧接着众人都挑选了各自的马匹,无一不是精壮彪悍的,和他们的高头大马比起来,沈惊蛰的马甚至不如一头稍微健壮点的马崽。
这时,几个看不惯她和容行渊琴瑟和鸣的其他王妃,笑嘻嘻骑着马而来,不屑的嘲讽道:“第一个挑的又怎么样,如此瘦弱,只怕跑不过第一轮,就要累死了吧!七王妃,你不是大夫吗,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你这马跑起来?”
说罢,几个人哈哈大笑,眼神挑衅到了极致。
沈惊蛰没有搭理他们,她轻抚马头,然后抓了一把马草喂到马儿嘴边。
本来马不愿吃,可她趴在马耳边说了几句话,那马竟然像是能听得懂一样,低头吃了起来。
沈惊蛰这才翻身上马,冲几个王妃挑眉:“要不要来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