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这件事多亏七皇子,我理应向七皇子道谢才是。”
宋成起身冲容行渊行礼,容行渊淡淡点头,没有对他们表现出太过热络的情绪。
他这种态度,倒是让宋成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医馆的原公子,不是也这般模样?皑若山上雪,出尘冷淡到不近人情。
宋成行走江湖,心思自然也比常人更多一点,他来到容行渊的身后,紧盯他脸上的面具,打算趁机摘下确认。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面具,容行渊身形一动,躲了过去。
他面具后的双眼带着不悦:“你在做什么?”
宋成见没能得手,悻悻缩回了手:“只是想看看您的真面具,好记住救我们一家恩人的模样,不想唐突了皇子。”
宋忍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简直胡闹!还不快向七皇子赔礼道歉!”
宋成连忙赔礼,心里虽然不甘心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但是也暂时打消了这个心思。
好在容行渊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把师傅三人送回医馆后,他便带沈惊蛰回了王府。
回去的路上,沈惊蛰坐在马车里,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容行渊看。
容行渊挑了挑眉:“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就是忽然觉得王爷在我心目中变得无比高大,让妾身心生仰慕。”沈惊蛰不动声色的拍马屁,想哄容行渊开心。
容行渊关键时刻救了她,还有她的师傅一家,在沈惊蛰心中,他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容行渊薄唇勾了勾,弧度一闪而逝,故意询问她道:“本王何时不高大了,莫非以往在你的心里,本王就是个矮子?”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沈惊蛰尴尬的轻咳两声,她托住下巴,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
“妾身是想感谢王爷。”
“哦?”
容行渊似笑非笑:“所谓感谢,说说就够了?”
“不然呢?”沈惊蛰睁大眼眸,望着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试探道:“莫非……王爷是看上嫁妆里的什么东西了,王爷只要提,我什么都给你!”
比起救命之恩,送点东西算什么!
容行渊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
他垂眸打量女人白净的小脸,伸出修长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本王看上去,像是那么贪财的人?”
“那王爷的意思是不要……”
“本王若是想要你以身相许呢?”
沈惊蛰差点被他这句话吓的翻下车,幸好容行渊稳稳把她拽了回来。
她惊魂未定的坐好,却感觉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坐立不安的:“王爷不会是在和我说笑吧?”
“本王从不说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本王可以慢慢等你想清楚。”
容行渊俯身凑近她,伸出手。
沈惊蛰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王爷!”
容行渊淡定的把一片落叶丢在地上:“想什么呢,本王只是看你头上有片落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
沈惊蛰闹了个大红脸,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行渊之前毕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她心里提防着点,也是理所应当。
幸好容行渊没再说什么,等到了王府,她就匆忙跳下车,跑回自己屋里。
关门房门,她按住胸口,回想起容行渊的脉象。
就在刚才容行渊替她摘落叶的时候,她趁机摸了一把容行渊的脉。
她本以为容行渊武功高强,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病殃殃,可没想到,他的脉象居然真的迟缓无力,一看就是中毒已久,回天乏术的征兆!
不仅如此,他的脉象和原戎非常相似。
“到底是他在装,还是他真的到了大限之日。”沈惊蛰嘀咕着。
她还从未接触过如此棘手的病人,一时间,竟然也不敢妄下定论。
忽然,门外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沈惊蛰打开门,见思雨提着灯笼站在门外,不由分说拽起她就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沈惊蛰一头雾水。
思雨脚步如飞,身上的伤势一点也没有妨碍到她:“刚刚沈家传来消息,说沈明予死了,你要回去治丧。”
“六哥,死了?”
沈惊蛰吃了一惊。
转眼来到沈府,府里已经挂起了白布和白灯笼,哭声震天,甚是骇人。
沈秋分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在仆人的搀扶下接待来客,哭的是以泪洗面。
看见沈惊蛰,他一时间忘了二人恩怨,红着眼睛走上前:“惊蛰,你六哥他走了!”
“我知道。”沈惊蛰早已听说此事,只是她和沈家人素来没什么感情,挤不出眼泪。
比起无用的哭泣,她更想知道,沈明予是怎么死的。
那日虽然中了毒,可人还好端端的,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就命丧黄泉了?
“你、你为何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是不是人,那可是你的兄长,我就该知道,你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沈秋分见她冷静的模样,气的破口大骂。
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