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的祝英台,但此时徽音也无心观察这些,她赶忙唤起王徽之:“子猷阿兄,快些起来,出事了。”
王徽之闻言起身,走到她身边,凭栏看去,他看见沉着脸的父亲,还有扮作小厮的二兄,一时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徽音把二兄找人替他订亲一事告知,王徽之大笑起来:“想不到二兄那样的人也能闹出这样的事,小妹你也不必担心,就算出了这样的事,这订婚宴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没过多久,徽音看见谢安自府外而来,梁山伯和祝英台离了场,他带着谢道韫和王凝之也离席而去,席间就由父亲主持,酒席开始了。
徽音也就在这时,看到了人群里的马文才,今日他没穿白色学子服,反而换成了黑色袍服,多了几分沉稳,同时无损他的丰神俊朗。
这边马文才今日跟着马太守来参加订婚宴,谢宰相不在,他父亲的算盘落了空,已是让他开心几分,他又围观了一场闹剧,演闹剧的人还是他熟人,扮作王凝之的梁山伯和扮作谢道韫的祝英台,只是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他看了又看王凝之周围,也没看见徽音。
谢安回府处理好了闹剧,作为宾客就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酒正酣,为助兴,广陵国相谢玄提议投壶。
马文才本就擅射艺,再说若是他不参加,怕不是他父亲见谢宰相回府,就又会起旁的心思。
谢玄虽统领军务,但他实际上并不不擅武,反而是深谙兵法、对北府兵训练有方,以及任用将才时的独具慧眼。
马文才走到距离壶两箭半的地方,小厮递上八支箭,谢玄开口说道:“小友,你可是第一个上台来的,想来对自己射艺很是自信,那就请吧。”
徽音在阁楼上看到这一幕,很是激动的让王徽之过来同看:“子猷阿兄,快来看,那投壶之人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友人。”
王徽之对这徽音常常提及的友人略有兴趣,这才再次回到栏前,就是不知他实力是否真如小妹所说的那么好,不过敢第一个上台,就已是难得。
马文才拿起箭簇,出手丢出,第一支垂直入壶,司射一旁唱喝:“‘有初’,记十分。”
之后的第二支到第七支连续投中,作为最后一支箭的第八箭,不出意外的投入,便是“全壶”,投壶只要有一方是“全壶”,便算作胜利。
谢玄此时心里已有了计较,他向来最为欣赏的就是勇猛无畏之人,他起了招揽之心:“射艺超群,比之养氏由基,不落其后,只是不知,你若为将,志在何处?”
马文才还记得谢道韫问起他的时候,他回答的是“武功骑射乃强国之本,兵法韬略更是晋爵良方”,不偏不正,世人大多是如此认为的,现在面对谢玄满是欣赏之意的眼神,他无法将言不由衷的话说出口。
他突然掀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我志在驱逐朔方来犯之敌,平定叛乱,安天下社稷。”
谢玄走下席间,扶起马文才,世间最为难得的事,其一便是能寻到志同道合之人:“小友是何人?”
马文才面对能认同他想法的人,会多尊重几分:“晚辈马文才。”
在得知马文才正在尼山书院就读时,他放弃立即招他入北府兵的想法,毕竟离苻坚真正准备和他们打大规模战斗,还有一段时间,读书对一个将领而言也很是重要。
谢玄没想到参加他阿姊的订亲宴,反而让他有了收获,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王徽之点头晃脑:“不错,你这友人得了谢玄赏识,以后很大可能会入北府军从戎了,不过观他射艺,想来以后也会成为一员大将。”
徽音闻言,心里为马文才感到开心,能实现他的志向,想来也是他所愿,他心中定也是十分开心的。
王徽之在一旁看着徽音脸上与往常不同的神色,心里有了猜测:“小妹,你可是心仪他?”
徽音还在想那事,对王徽之也没设防,自然是他问什么便答什么:“是。”
虽然回答完后,她才反应过来,但本就不想隐瞒她五兄,所以反应平淡:“我知道分寸,不会做出逾越之举,你且放心。”
王徽之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在王家,他们的婚事大多时候不由他们:“小妹,我们去吃粽子吧,咸甜皆有,不若这次你就都尝一下?”
徽音无情拒绝了他的提议:“子猷阿兄,两个下去,我就会积食了,所以不可能的,我就吃一个。”
端午订亲宴在他们的混插打科中,落下帷幕。
出了府,王徽之说他要去游一遍会稽郡,看看有没有适合他隐居的地方,又说他会在两年之期到期时去书院接她,临别时,他看着徽音欲言又止,似有什么心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让她好生注意保重自己,不要再像这次事件一样受伤了。
徽音笑着听他难得的絮叨:“好啦,子猷阿兄,我晓得的,等你找到了隐居的地方也别忘了告诉我地址,不然以后我和子敬阿兄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