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邓布利多也对“甜蜜、体贴”的布鲁斯·韦恩很好奇,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莱姆斯没能调查出来韦恩一家的不对劲,但作为一个间谍,他尽职尽责地收集了有关韦恩的所有资料,从多年前著名的惨案,韦恩收养过的所有孩子,到哥谭地标:深夜整治罪犯的蝙蝠侠,还有他永远年轻的助手罗宾。
英国从麻瓜界到巫师界都没有这种义警,莱姆斯是当故事听的,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魔法生物想去亲自接触,后来因为寻不到踪影未能如愿以偿。
——原来早就接触过了啊。
他说完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以评论总结:“虽然行事与常人迥异,但我相信布鲁斯是个好人。”蝙蝠侠的事情放在一边,比起传闻里的英雄,莱姆斯更在意生活里的人,“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很‘特殊’,但布鲁斯在很用心的照顾他们。”
这个用心不是说仅仅提供规则、或是金钱,而是布鲁斯为了他们在努力追求幸福的生活。黑夜里的游荡、暴力与惨叫声过后,他提供了充满早餐香气和阳光的每一天。
惨剧过后,大部分人会选择遗忘来保护自己,少部分人会变得胆怯逃避,韦恩的选择勇敢一些,他成为了一个城市的英雄,以及很多孩子的父亲。
邓布利多点点头,跟西里斯交代了一下他可以重回布莱克祖宅的事,就匆匆走掉了。
西里斯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莱姆斯正要问,哈利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拿着午餐,他想和自己的教父一起吃饭。
莱姆斯陪他们聊了一会儿莉莉和詹姆斯就告辞了,他下午还得给五年级上课。
哈利听不烦父母的故事,最后还是庞弗雷夫人来赶,他才想起来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前往霍格莫德的知情同意书。
西里斯爽快地给他签了,还答应圣诞节会接他回家。
于是下午他就必须跑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西里斯十分厌恶这个家,但他现在有一个男孩要照顾,所以还是做好准备推门进去了。
他作为食死徒入狱,几年后妈妈去世,布莱克老宅就被封存起来,魔法部派人来搜查过,但感谢他堂姐兼表姐纳西莎·马尔福的小小维护,这里还没有被搬空成为废墟。
屋子里脏的像是巨人巢穴,墙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西里斯看着桌子下闪过的老鼠眼睛,大声吼道:“克利切!”
嘭一声,一个符合这屋子肮脏程度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他又老又丑,腰间围着脏兮兮的破布。此刻瞪大双眼,脸上的皮肤折叠起来,像一只苍白的牛蛙。
“西里斯少爷回来了,”他发出咳痰一样难听的声音,“气死了夫人之后,少爷居然回来了。”
西里斯同样厌恶地看着他:“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
克利切尖叫起来:“不!夫人说现在这样很好,有资格住这间屋子的人都已经死去了,没有人能再住进来。”
西里斯咬紧牙:“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克利切往楼上看了一眼。
西里斯立刻明白了,他快速跨上台阶,在撤掉一块又破又脏的红布后,看见了墙上的布莱克夫人肖像。
上一次他们这样对视的时候,母亲还活着,她严厉地诅咒了他和他的所有朋友,说他们迟早会耻辱的死去,他摔门而出,在波特家暂住、后来出去独居,再也没有回来过。
西里斯想不起来他受审的时候母亲有没有来、说了什么,那是他万念俱灰,觉得詹姆斯和莉莉的死都是自己的错——是他请求他们更换保密人,是他推荐了虫尾巴。
母亲会得意的大笑吗?她最厌恶纯血理论和黑魔王的儿子,竟然是残杀麻瓜的食死徒。
肖像里,布莱克夫人在看清他之后,突然发出一声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尖叫,她的嘴巴长得很大,五官挤在一起看不出表情:
“叛徒!”她嘶吼,“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然后是确切的嘲笑声:“你背叛了父母家庭,背叛了你的姓氏,然后又背叛了你的朋友——现在你回来了,因为你背叛了黑魔王吗?”布莱克夫人乐不可支,“我的儿子,臭名昭著的叛徒,我肯定是被麻瓜诅咒了,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下流的东西!”
西里斯木着脸把帷幕拉上,克利切在他的身后很大声地窃窃私语:“夫人说得对,少爷不知道又背叛了谁才从监狱里出来……少爷要克利切收拾屋子,他最好不要带泥巴种来,夫人会不高兴的……”
西里斯抓住小精灵的围裙,拎着他大步走到厨房:“壁炉,我现在就要用。”
克利切消失了,但他的咒骂声还在回荡,连同楼上布莱克夫人的大笑大嚷,组成了一支充满痛苦、怨恨和恶意的歌曲。
和西里斯十三年来一直听到的一模一样。
在阿兹卡班,入狱的食死徒们总是在低声诅咒,那里潮湿黑暗,却没有能让灵魂喘息的寂静。
西里斯在里面很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