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了,这次与你们一起下山的有大师伯。”
一听有迟西道君,风习习满眼吃惊,“大、大师伯也去啊,四师伯不去吗?”
“四师兄在闭关,也许会出关,不过,这次是你们大师伯领队,你们跟紧大师伯就好,山下妖魔猖獗,不要掉队。”
风习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上一次去金玉城的便是迟西道君,难不成这次下山收徒,是去金玉城?
想到此处,风习习打起十分精神,抬头看向秋水流。
秋水流面色如常,将已经挑干净鱼刺的碗换过去。
风习习一把抓住他的手,秋水流拧了拧眉,低声开口:“知道了。”
金玉城,风家。
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一个了结。
云清以为他们明白自己的话,又薅了薅自家小徒弟的脑袋,又各自给了一个装着灵石与银钱的储物袋:“这次下山也是一次历练,记得写手册,积分很高。”
风习习回过神,乖巧地朝她点点头,收下储物袋的同时,又问起景阳的伤势。
七年前,就在道门小比那日,景阳师兄在山下遭妖魔暗算,身受重伤。
可再重的伤,七年时间,也该治好了。
“你师兄他,”提到景阳的伤,云清心情骤然低落,她知道不该在小徒弟面前摆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她勉强挤出些笑容,接着说道,“你师兄的伤已经好了,不过还有些余毒未清,要想彻底清除余毒,还需两味灵药,这两味灵药有些难寻,为师这些年一直在寻,你们好好去历练,不必担心他。”
风习习听她说景阳还中着毒,难过地放下竹筷,小仙官曾经说过,毒是世上最难解之物。
“师父,那两味灵药是什么药啊?能不能告诉我?”
云清看见她担心的模样,微微一笑:“那两味药极难寻找,告诉你也无妨。”
“我要找的两味药,一味名唤九叶七根三色单瓣花,又名鬼哭花,它的枝液与一种叫红眼紫光黑蟾的蟾液兑在一起可解异毒,紫光黑蟾只活在阴暗潮湿沼泽洞穴中,以前还能在市面上看见,如今只怕灭绝了,而鬼哭花,只存在一种叫魇的幻泽,能生成魇的地方,累累尸骨,怨气丛生,一般都是凶煞之地,不是你等能闯的。”
风习习将药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记下,这才点点头,压根能注意她的警告。
云清见她憨憨傻傻的,哭笑不得,只得嘱咐她跟好大师伯,好好听哥哥的话。
风习习想,听秋水流的话?谁听谁的还不一定。
因开山收徒,各道门都忙碌起来,弟子皆暂停课业,筹备新弟子入门事宜。
转眼,便到了出发这天。
各道门下山的弟子在无为殿集合,聆听宗主教诲。
“诸位下山后,当以降妖除魔,惩恶扬善为己任,切不可扰乱人间……”
宗主来来回回几句老话,风习习听着无聊,便低头端量起身上崭新的灰蓝道袍。
遥想当年,景阳就是穿着这身道袍随迟西道君来到金玉城收徒,如今,她与秋水流也穿上了这身灰蓝道袍,前去金玉城收徒。
命运真是奇妙难言。
散会后,众弟子各自领了任务,踏上历练之路。
迟西道君言笑不苟,大家都有些畏他。
风习习更顾忌秋水流的巫族身份被他察觉,便只能同太上门的弟子一起走。
太上门弟子都很正常,唯独张守恪。
“云流师弟,习习师妹,你们还没出去过吧。”他笑嘻嘻地活像个纨绔,“跟着师兄走,师兄带你们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城金玉城的风光。”
风习习:……
他们已经见过了,见够了,谢谢。
秋水流已经习惯他隔三岔五的过来表演,听他炫耀起金玉城的繁华,破天荒地发出一声冷笑。
头一次看见高冷的云流搭理他,张守恪立时揽上他的肩,热情地说道:“云流师弟,你们兄妹俩平时就窝在那破竹院里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世事,你们可知如今天下有四分,绥国,陈国,南正王朝,后楚,其中陈国国力最为强大,当然,绥国也不遑多让……”说到这里,张守恪语气莫名弱了几分。
一旁的几位太上门弟子彼此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弟子打趣道:“守恪师弟,你这是有私心啊,绥国比起陈国差远了,如今恐怕连后楚都比不上了。”
张守恪神色略窘,却仍用强硬的语气维护仅有的尊严:“胡说,最多再不济,也与南正王朝不相上下,与陈国亦有一战之力。”
“怕是仅有一战之力咯。”
张守恪羞赧着脸,张口结舌。
风习习瞧见他吃瘪,心情大好,又不由生出好奇,想过去问,就听秋水流说道:“他是绥国人。”
风习习恍然大悟,难怪听别人说绥国差,他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