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听见季苓如是回答,佯装嗔怒道:“好啊,原来苓儿有不少事情都瞒着我,阿姐难道不是你能信任的人吗?”
“没有的事,阿姐不要多想,”季苓乖乖的举起双手投降,取轻避重同苏乔大概讲述了一下那日的经过,抹去了那日自己是怎么对付贵人的那部分。
“好啊,没想到苓儿还干出了如此之事,若是日后那位贵人针对你怎么办?”苏乔听完了前因后果,只能震惊于季苓的胆大。
“阿姐小点声,若是你我都不说,那不就没人知道了,”季苓竖起一根食指,作嘘声状,“况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阿姐不必再做多余的担心了。”
“哎,你啊你。”看着季苓将好话说尽了,苏乔只能无奈叹气,纵容着她。
看见讲学的博士并未来,季苓同苏乔两人正在闲谈。
身侧突然走过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朝着季苓的方向瞥了一眼,便往前排的位置走去,口中还不忘记嘲讽一句:
“切,那日弹了一首扬琴曲子,不过是一些戏子的把戏罢了,也不知道父皇答应这请求是做什么。”
整个书斋顿时安静下来,氛围仿佛凝固,都不敢接下这位女子口中所说的话茬。
四公主明显也是听到了此话,虽说淑妃叮嘱了她不要与苏苓交往的过于紧密,可是听见这话还是下意识的为苏苓说话:
“长姐你这是在说什么,苏苓对扬琴的造诣颇深,怎么能同那些戏子相提并论,阿姐你此番意思可是在贬低苏苓的身份?”
莫名其妙被阴阳怪气了一番的季苓,听见玄菀为自己鸣不平,这才意识到方才怼自己的人是何等身份。
这便是之前四公主口中,说话阴阳怪气的长公主。
“啧,长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够意思了吧。”三皇子坐在季苓斜后方的书案旁,单手支着头,手中不耐烦的将笔砚往桌上轻点,“苏苓既然来了这里,便是我们的同窗,长姐这话便是体现我们的待客之道吗?”
短短时间内,长公主玄谣听见这么多人出面维护苏苓,甚至自己的弟弟妹妹们都为一个外人出头顶撞自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哼,反正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傻,都被她三言两语蛊惑了。”
说完她便扭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
看见玄谣不搭理自己了,四公主鼓了鼓腮帮子,转眼便看见季苓冲着自己洋溢微笑,她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便也转头慌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噗呲”看见四公主慌张的神情,季苓没忍住小声笑出了一声,这才感觉身侧有人扒着自己的胳膊,疑惑转头便对上了苏乔满脸疑惑和担忧的目光。
“都被别人说了,你在这傻笑什么,”苏乔摸了摸季苓的额头,“奇怪,也未染上什么风寒,莫不是脑子傻了?”
“诶呀阿姐你怎么咒我,我自然是没事的,”季苓拿下苏乔的手,冲着她挑了个眼色表示自己没事,“不过时觉得此事没有较真的必要罢了,况且长公主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我能想开的。”
方才刚进入书斋便听见了长公主所说的商淮景,正准备近身同季苓说了两句话,便听见了季苓口中所说,最后只是沉默的坐在了季苓后方的那一个空位上。
方才季苓没留意座位,这才发现商淮景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后方。
况且,她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后面的商淮景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着自己这一片都是低气压。
季苓悄咪咪的回头试图望一眼商淮景,却直直对上了他毫无任何波澜的目光。
没想到自己偷看却被发现了,尴尬下只能开口缓场:“好久未见啊商哥哥,没想到在此处又碰见了。”
说完这话季苓便咬了自己的舌尖,她怎么会不知道商淮景在太学学习,这招呼打了,还不如没打呢。
“嗯,我们几日前才见过,我们是邻居,你若是想来找我自然是可以。”
商淮景毫无情绪的回应了季苓的招呼,听见此话季苓只能机械般转过自己的头,权当做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快到了上课的时辰,季苓这才发现在书斋的一旁,有位少年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话题,而是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竹简。
看着他身上暗金的龙腾图案,季苓不难将他与当朝太子对上号。
不过片刻,讲学的博士便来了,季苓听着博士讲述知识,宛如听天书,只觉得脑袋变得越来越重,干脆用一只手支在案上分担重量。
自从她高三以来再也没有受过如此摧残,博士所讲的每一句话她都是云里雾里,还要靠着大概的意思将文言翻译成白话才能听懂。
果然,一切的岁月静好都是假象。
终于是坚持完了一天的课程,季苓只觉得半条命都搭在了此处。
待她刚准备往出走去,只见到一日未曾和自己说过话的太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