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斜睨了季苓一眼,开口有意拖延道:“今日不是说要教你阿姐学习扬琴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快去找乔乔去吧。”
“我同阿姐说好了,阿姐听说今日父亲要教我习武,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在下午再一起学琴。”
见到这个借口不行,苏晏又继续补充道:“我让你预习的经书,可有诵读?过几日你便要同你阿姐一同去太学学习了,到时候可不要给我苏晏丢人现眼。”
“父亲你忘记了吗?那篇经文我在早膳过后就已经给你背诵过一遍了。”季苓又将苏晏的推辞噎了回去。
“……额,”苏晏琢磨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拖延,“诶呦,我看今日这天当真是不错。”
苏老爷避开季苓热烈的瞩目,侧头望天,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多云密布,倒是一点日光都未曾看见…
“父亲是不是当真不愿意教苓儿习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父亲可知道,这相当于在苓儿面前画了一张香香软软的大饼,看似近在眼前,伸手而又远在天边。”季苓泪眼汪汪的看着苏晏。
“阿父可知道这张香软大饼对苓儿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苓儿再也不要相信阿父了。”说完之后,季苓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伤心欲绝准备离开。
季苓先入为主,将话术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给苏老爷一点台阶都没有留下。
“诶,这小姑娘一天天哪来的这么多道理,先给我站住,”苏晏双手搭在季苓的肩膀上,迫使她转了个身重新面向自己,季苓澄澈的眸子尽显无辜,
“阿父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你若是想习武,阿父答应你便是了。”
季苓心下大喜,朝着苏老爷满脸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她原本便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儒裙,狐狸眼笑起来眼尾上挑,倒是显得更加俏皮可爱。
“择日不如撞日,我准备好了,不如就现在吧。”季苓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以展现自己充足准备。
“那便到院子里等我吧,我片刻就来。”苏老爷一甩袖子,今日这武功是非教不可了。
待苏晏踏进院中,季苓早早在空地一遍边逗猫,一边等候。
原本头顶缀满的簪子步摇,如今换成了一根红色的发带,头发高高扎起,显得尤为精神利落。
原本宽袖设计的儒裙,也被季苓裁剪为适合伸展开动作的半袖。
总而言之,便是万事俱备,就等苏老爷开始传授武功了。
苏老爷看着面前准备完全的季苓,正两眼朝着他眨巴眼睛,他颇有几分赞许的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示范,“来,跟我学,习武的第一步是练习内功,气沉丹田,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季苓瞪大了双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听到一个时辰的马步,季苓两眼一黑,试探性问道:“一…一个时辰,阿父此言当真?”
“哼,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习武?”苏老爷马步扎得尤为稳实,还不忘开口朝着季苓泼凉水道,“我都未让你在独木桥上金鸡独立,你在此处练习,一个时辰后我来检查。”
“蹲,诶对,再低一点,保持住,”苏老爷将季苓的动作摆标准,一丝不苟,没留下一丝往日父女的亲情,“近日便如此练习,待你扎稳后再加重量。”
“诶呦呦,腿有点酸。”这还没开始呢,季苓倒是先开始叫唤上了。
“酸就对了,要的便是这种感觉,不然你以为你的腿是棉花啊。”说完这句话后,苏晏便云淡风起的走回屋中憩息去了。
心中美美的想着: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只留下季苓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红色的发带拍打在自己脸上,糊了满脸。
她这个习武的打开方式,是不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为什么别人开局拿到一本武林秘籍,再过一天便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高手,果真故事都是骗人的!
之前自己将话说的那么绝,如今也只能自作自受:千算万算没有算过苏老爷的套路。
苏晏坐在茶案旁品茶,还不忘记偷瞄外面的季苓两眼,根本静不下心思来,旁边的苏夫人为他又添上一杯茶,笑着打趣他道:
“夫君,您明明关心她,为何不直说啊?”
“哼哼,小姑娘还挺倔强,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必然要往最好里学,要吃的苦头多着呢。”
“苓儿还小,循序渐进嘛。”
“我可是她爹,心中自然有分寸,先看看她能坚持多久吧。”
苏老爷不一会儿便起身,爬到门框边偷看几眼,然后又假若无事走回来品茶。
苏夫人莞尔一笑,似是觉得面前苏老爷属实有趣。
季苓小腿肚一直在发表自己的抗议,直犯酸意,额角也微微渗出些许的汗珠。
实在是坚持不住,原本站定的动作开始东倒西歪,季苓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