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一声惊呼传来,比韩晗更惊讶的是对面的蒙面匪首。
“如果今天你要杀本王,可能得先杀了本王的夫人。”褚继尧淡定道:“韩大人,你要不要试试?”
韩晗受到剑身的挟制,无法回头和褚继尧交流,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蒙面人。
终于,她在那个身形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义兄?”
匪首蒙面而立,只有一双眼睛忽然闪出异样的光彩,略一迟疑,随后扯下面罩,是韩见深的义子,韩昳。
“义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扮成这个样子?”韩晗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义兄落草为寇了?
韩昳的眼光和她对视了一瞬,旋即移开。向褚继尧喊道:“褚继尧,你死到临头,还这么不识好歹吗?你果真最怕死吗?躲在自己女人身后活命,真是恬不知耻。”
韩晗双手握住褚继尧的手,在外人看来,她似乎在努力挣脱。
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两个都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韩晗不明白怎么忽然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她愿意相信褚继尧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挡箭牌而另有计划。但是为什么关于很多事情,他都不肯让她知道?
对二人的不解和愤恨让她的挣扎也显出了几分真实。
韩昳看她的挣扎,向褚继尧举剑道:“放开她,我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韩大人,本王确实怕死,不如本王和你谈一谈条件,本王的命这么宝贵,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换。”褚继尧慢悠悠地说。
韩晗感受到自己的脖颈被褚继尧用力一勒,听着他慢悠悠的傲慢语气,心想这戏未免也太真切了,她抓住褚继尧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地回应她,还好,他还是她的爱人。
可对方却不知道这一切。
韩昳看向褚继尧握住剑柄的手,似乎一用力,剑锋就能嵌入到韩晗的脖子里。
褚继尧说可用用任何事物换自己放过他,他最想要的就在褚继尧剑下,可那也是他无论做什么也得不到的妄念。
自己爱而不得的人,在摄政王这种人手里,是一个玩物、一个挡箭牌、一个活命的筹码。
数月前,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摄政王新纳了一房妾室,是之前正南公二公子未过门的新媳妇。众人皆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自己的未婚夫尸骨未寒,便可以再嫁高门,真是绝情。
韩昳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传说,他甚至不敢向义父证实这个说法。
十多年来,他与韩晗从小相伴在韩见深身边长大,一直以兄妹身份相处,看着她围绕着郑潇叽叽喳喳、跑前跑后,后来二人成了缱绻情深、人人称羡的小情侣。
她要嫁给郑潇,是他很早就知道而且必须接受的事。现在郑潇死了,为何她会嫁给一个陌生人?
现在,他亲眼看到她和这个陌生、丑陋的男人同进同出宜州城,她甚至已经有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不需要义父的命令,他也想亲手撕碎这个男人。
尤其是他看到这个男人居然拿自己的妻儿当挡箭牌的时候,所有的愤怒、嫉妒、不解,一起涌上心头,染红了他的眼睛。
双方就这样无声地对峙。
郑汐和一众侍卫身上都沾满了一路拼杀过来的鲜血,面对这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时刻准备着下一秒就冲出去死战。
黄昏的太阳光线变化,惊起了一群飞鸟。
“趴下!”郑汐忽然命令道。十几名侍卫迅速围拢趴下,将褚继尧和韩晗紧紧护在中心。
这时,无数羽箭从天而降。“有毒,小心!”韩昳嗅到了箭镞上的诡异气息,大声向同伴提醒道。
“不要伤到我哥,我还有话要问他。”韩晗伏在侍卫们的人墙之下,握着褚继尧的手。他将箭柄塞回到韩晗手中,没有回答她。
在毒箭攻势的掩护下,一个身影率领一队人马开始和韩昳剩余的人马厮杀成一团。
韩晗边撤退边回头,看到韩昳正在一众王府亲卫的包围中奋力厮杀,和他对战的,正是管家李录。
刚才的毒箭也是出自他的手,原来褚继尧身边有那么多深不可测的秘密。
韩晗看着身边护着自己的男人,很熟悉又仿佛很陌生,不知道他的心里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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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韩昳的包围圈,韩晗看到很快有人来接应。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埋伏?”韩晗狐疑地向褚继尧问道,李录带着死士营救,又有接应队伍及时出现,很难不让人疑惑。
褚继尧带着颠簸逃生后的疲惫道:“不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早就急着动手。李录能及时赶到,是因为他一早就在宜州和柏岳的边境等我们,是看到了郑汐释放的信号,才及时赶来的。”
“你刚刚这样做,是为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