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摆宴的就是在崇德殿,从崇德殿到后面的马场则并不需要多长时间。
等女子们走到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比起了骑术了。
太子身骑一头高头大马,驰骋在马场上,手里一柄长羽盘龙弓箭,一身蟒袍更添几分神韵,这一年凌冲不过二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贺纸鸢被沛芸扶着站在人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群皇子中依然显眼的凌墨初。
民间都说太子高德,二皇子俊秀,若是没有那般出身与性子,该是皇上最出色的两个孩子。
只可惜世上之事本就没有如果。
凌墨初眼波平静,站在人群中看着训练场上的人站在阳光下朝着上座的皇上笑,而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那些从来不属于自己。
突然人群里有人开始议论:“我记得二皇子骑术也很好的吧?而且当年在关中那一战....”
有人拐了他一下,立时打断了他。
当年关中一站?贺纸鸢敏锐的捕捉到几个字眼,正巧凌墨初往这边看的目光也落到了贺纸鸢身上,贺纸鸢朝着他笑了笑,她本身就长得好看,尤其是在一片春光当中更加迷人。
凌墨初身形一顿,便听到上面的声音:“墨初,你也去与你兄长一并吧。”
他一愣,他与宫中皇子均是不同,自出生开始他便不受待见,从前这种活动便没有他的份儿,怎么今日会提到他的名字?
有大臣看出来皇上这是想拉一把二皇子,定是对之前邯郸治水一事非常满意,于是帮腔:“是啊,我记得二皇子七岁那年就在猎场猎到一只兔子呢。”
七岁能猎物已经很厉害,如果不是同期的太子猎到的是一只狐狸的话。
凌墨初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过了下人送上来的一把弓箭,自看台上往下走。
皇上看了看已经围在训练场外围的女眷,手势高抬吩咐道:“今日就是图个热闹,给大家看座。”
于是女眷也依照地位高地决定是一并坐在看台上,还是留在原地观看。像是国公府一家,定然是要去与皇上同坐。
令贺纸鸢没有想到的是,宫女也过来请她:“二皇子妃,请上座。”
江霁白看了一眼贺纸鸢,将她眼底的惊讶尽收眼底,于是嘲讽道:“这小门小户的人,就是容易受宠若惊。”
对于这种冷嘲热讽,贺纸鸢不至于放在心上,反倒是陶夫人拍了拍孙女的手,才让江霁白又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沛芸低声打抱不平:“国公府就算身份尊贵,我们好歹是皇子府....”
贺纸鸢眼神平淡,目光追随者一身黑衣,马尾高束的少年一路往训练场去:“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不被排挤,已经很好了。”
另一边的太子驱马到了凌墨初面前:“皇弟多年不曾骑马,吾都快忘了你从前那般骁勇善战了。”
凌墨初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径直驱马在场上绕了几圈。
远远看去,便是太子亲近的想与弟弟说些什么,被凌墨初毫无情面的置之不理,台上的皇上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七皇子适时的煽风点火:“皇兄与他说话,那是给他面子,他还与皇兄耍横!”
他一向与太子交好,一条绳上的蚂蚱。
大臣们观察着皇上脸色,也觉得是有些不悦的,顿时谁也不敢说话。
底下太子见凌墨初大摇大摆离开,收了心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墨初的背影,终究没说什么。
凌墨初手持长弓,勒马伫立,不远处的靶子红心上一根箭羽都没有。
他猛然拉弓,那用力的手臂顿时将衣服撑满,纵使透过层层衣服,也能感受到下面的肌肉线条。
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凌墨初身上的贺纸鸢又岂会没有看见?
她兀自红了脸颊,惹得一旁的常尽欢又是一阵笑意。
常尽欢作为护国将军的夫人,理应也可以上座,毕竟边疆战事哪一次不是靠着傅将军的?
凌墨初却浑然不觉,手中弓箭被他拉满,少年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一样,箭羽飞出弓,稳稳的落在靶子上,一旁的太监报:“十环!”
众目睽睽之下,一片叫好声四起,纵是太子也不得不为凌墨初鼓掌叫好。
少年负马而立,回首看向看台上的人,贺纸鸢不知为何便知晓,他在看自己。
“赏!”皇上终于和颜悦色起来,他子嗣众多,要的从来也不是儿女绕膝,而是哪个儿子有用。
大太监李云立刻带着赏赐马不停蹄的走到贺纸鸢面前:“二皇子妃,这是皇上的赏赐。”
贺纸鸢侧眸看了眼沛芸,沛芸立刻带人接过,周围又是一阵艳羡声:“你说这二皇子妃当真是命好,嫁的是个不中用的嫁完了也中用了!”
贺纸鸢只是笑笑,她从未改变过凌墨初,只是从前无人帮他说话,无人肯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