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松下家派了律师来到洛杉矶。
“阿遥小姐,”这位松下本家来的律师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梳着大背头,腔调十足,“松下先生已经按照与您的协定,为病人争取到了去凤凰城就诊的机会。只要您在这些合同上签了字,我们就可以搭乘医疗中心的私人飞机过去了。”
阿遥翻了翻股权转让的合同,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正准备签的时候,被一只手按住了。
“等等。”隼冷淡地看着松下家的律师,转头拿过阿遥手上的合同翻了起来。
“流川先生,”律师双手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虽然老板这个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还动不动要找由头克扣员工工资,但是在这件事上您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陷阱。”
“毕竟阿遥小姐完全是利益让渡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那个个性古怪的老板提起兴趣了。”
隼抬眼看向这位吐槽自家老板的律师,“股权转让方需要发表声明和松下家断绝关系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阿遥小姐毕竟是阳子女士结婚后的产物,而且那位先生也没有入赘松下家。既然阿遥小姐选择把阳子女士的股份退还给松下家,那么就表示以后跟松下家再也没有牵扯了。”律师笑得一脸精明,“当然,阿遥小姐尽可以保留松下的姓氏,这是老板送给你的告别礼物。”
“大岛先生,你真是和你的老板一样令人讨厌。”阿遥签完字,冷冷地说道。
“当然,很多人都这么说。”大岛律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那件东西被放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阿遥厌恶地说道,“密码我已经告诉过他,相关手续也已经办好了,你们自己去取。”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阿遥小姐。”大岛律师从善如流,“如您所愿,老板跟您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这位松下家的律师离开后,阿遥坐在咖啡馆的桌子上发了会儿呆。隼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带愧色,“阿遥……是我无能。”
女孩看向这个越发憔悴的长辈,摇了摇头,“隼叔叔,不用在意这件事情。妈妈的股份,我原本就是和哥哥商量好了的。那个家族,我们谁也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现在还可以用来帮助小枫哥哥重回赛场,妈妈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您这段时间为了由纪子阿姨的事情已经很疲惫了,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您。小枫哥哥就交给我们来照顾吧。”
停在UCLA医疗中心的私人飞机带着流川枫一行人来到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这是一座典型的美国西部城市。整座城市遍布着矮矮的灌木,八月下旬的洛杉矶已经进入了相对凉爽的季节,而这里却像沙漠一样炎热。
但不管怎么样,恶劣的天气也没有影响阿遥他们有些激动的心情。在圣约瑟夫医院里,Dr.Carter和他的团队正在为流川枫进行检查。
良久,这位活在医学界传说中的神医终于出来了。阿遥一行人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看着家属们热切的目光,这位看起来与隼年纪相差不大,但体格却像运动员一样的医生淡淡一笑,“哦,亲爱的先生们,还有这位可爱的女士,不用紧张。”
“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流川先生的伤不是很严重,并不需要动三次手术。”
“Dr.Carter,您是说?”阿遥不禁有了些猜测。
“只需要动一次手术就行。”医生点点头,“但是术后的恢复期会很长。我的建议是接下来这一年,流川先生最好都待在凤凰城,毕竟这里炎热干燥的气候最适合骨关节的恢复。”
只是一年的空白期,已经比在洛杉矶听到的消息好太多太多了。这么多天,一直提着口气在美国和日本来回奔波的隼终于卸下了那股心劲,禁不住老泪纵横。他默默地走到医生面前,深深地向这位带来好消息的医生鞠了一躬,“Dr.Carter,非常感谢。”
Dr.Carter拍了拍这位外交官,“不必客气,我也有个儿子,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
樱木兄妹俩几乎是小跑进流川枫的病房。
“死狐狸,你听医生说了吧。”樱木花道一屁股坐到流川枫病床上,勾住他的肩膀,“托阿遥的福,你不用退休了。”
“哥哥!”面对一兴奋就会说漏嘴的樱木花道,阿遥不禁扶额。
“Dr.Carter是怎么被请到给我看诊的?”流川枫面无表情地把樱木的手从自己肩膀放下来,审视地看着他。
“啊……这个嘛,”樱木花道有些心虚地从病床上挪开,“当然是阿遥动用了导师的人脉请到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愚蠢吗?”流川枫闭了闭眼,“刚进医院那段时间,我和Smith交流过,那个时候他就跟我说,只有Carter能给我做手术,但太阳队的专属队医是不可以为别的球队运动员服务的。”
“阿遥,”流川枫看向房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