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从梦中醒过来,已经天光大亮,
她的头有些晕,直到看清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才彻底清醒过来。梦做了整整一晚上,逼真的让人辨不出真假。
而且梦到苏瑞雪和杜卓远正式成为杜至谦的妾室庶子,正式住进杜家祖宅以后,她就醒了过来。
后面如何,她好想知道,可惜梦醒了。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起了床,匆匆洗漱过,就来找娘亲。
自从赵光之事过后,轻灵就坚决不许别人值夜,也坚持自己梳妆打扮,她真的不需要别人服侍。
只需每天早上按照约定的时间备好她的衣物的洗漱的热水就行。
叶婉云正在和林妈商量明天小俊迁居的事情,轻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松了一口气。
明知娘亲不可能有事,她一定好好地在家里,可她就是不放心。
叶婉云嗔怪地说:“这么大孩子,还冒冒失失的!”
后院地方有点小,同时去有点施展不开,自从小俊哥哥来了之后,练功的时间错开了,她和小喆贪睡,改到了晚上。
他大骇,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他又不是鬼魂,为何会这样?
只是这种改变手法很简单,只能稍稍掩人耳目,因为他总不能和唱戏一样一出门就浓妆重抹。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梦里也没有小喆,她也要亲眼确认一下。
“傻丫头,你是娘的眼中珠心头肉,长多大都是,娘怎会不要你?”
他释然了,又往里走了一段,人多到把他碰来碰去的,说笑声和唱戏声十分喧闹,却还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可他又想不起前因后果,只记得自己是来下山化缘的。
轻灵想起她在梦里对另一个灵卉百般疼爱的样子,委屈地说:
“我昨晚梦到娘亲不要我了,早上是被吓醒的!”
承恩公府张灯结亲,穿戴一新的家奴边吆喝边洒着喜钱和果,门外围了一大堆人又抢又捡,贺喜的话此起彼伏。
师祖也说过,他万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为此还请一个戏子教过他如何简单地改变容貌和神态。
可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人询问他的来历,并把他领进去另行安置呀?
可似乎身不由己,他就随着人流走了进去,他大惊失色,赶紧就要转身,却已经被挤进去了。
看着朝阳下小喆红扑扑的脸蛋,她的心完全落回肚子。
孩子就是孩子,无论多么早慧能干,无论长多大,永远都是她的孩子,永远都需要她的疼爱。
可是没有,那些人似乎完全无视于他,似乎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他。
她还打算等小俊哥哥搬走后,每天早上加练一个小时。
她又急匆匆来到后院,小喆和青山都在后面负重跑跳,阿寄叔在一旁指点着。
他心惊肉跳地往地上看,想看自己有没有影子,又恍觉到处阴沉昏暗,连日头也没有,何谈影子?
不止他没有,所有人都没有影子。
而这婚宴上也不知有多少皇亲国戚和朝廷官员,所以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到。
宁江松要成亲?他不是已经成亲了,并有好几个儿女了吗?
他不能来这里,他要赶紧离开,因为他知道他们从没有放过他,一直都在寻找他的下落。
“不用,我和小喆一起吃!”
他摸了摸脸,有粉末的触感,出门时应该改变过容貌了,瞒过普通人没问题。
糊里糊涂地来到一处富贵华丽热闹非凡的府门前,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承恩公府”。
可门口那两个迎客的管事为何没有叫住他盘问?他明明是道士打扮,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时常有真真假假的修行之人遇到喜事就会进门贺喜,有的是为了积功德,有的也是为了得些好处。
叶婉云急的喊:“我们都吃过早饭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垫点东西?小喆早就起来了.”
承恩公府?不就是他的舅舅宁江松的府
这小子,不是说他要抓紧时间再睡几天懒觉吗?
她是真心真意地疼爱那个无依无靠命运未知的小女孩,用自己薄弱的力量给了她世间最厚实最真诚最可靠的呵护。
她忽然明白了,所以无论她是会卖萌耍宝刻意讨好的轻灵,还是天真无知只凭本性的灵卉,这个娘亲都是真心的疼爱她、呵护她。
如果梦里是娘亲的另一世,哪怕自己只能做个旁观者,也希望她和那个灵卉母女情深、忽视渣男、福寿双全。
叶婉云忽然觉得脖子上凉凉的湿湿的,她愣住了,旋及心里暖暖的潮潮的。
可是宁江松和外祖母太熟悉他了,也太熟悉柴家人了,哪怕多年未见也十分危险。
或者主家不信道不许他进门,也应该把他拦下。
她来小喆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