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曼莎郑重地把日历上的日期划掉。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期待回到霍格沃茨。
德拉科已经在坎贝尔家借宿两天了。他毫无做客人的自觉,挑剔且神经质,每天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从地板到天花板,每一处都有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尽管萨曼莎一贯会掩饰情绪,应付德拉科的技能也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但是她还是觉得度日如年。
最后一天下午,德拉科提出想去博物馆看看。
萨曼莎有点诧异,因为她知道德拉科非常看不起麻瓜。除了当着金斯利的面他还能勉强装模作样地应付怀尔德太太,其余时间他根本不愿意出门,也完全不吃麻瓜的食物。
出于好奇,萨曼莎带他去了博物馆。
“有一部分木乃伊其实是失败的死灵巫师,超越死亡的半成品。实现永生意味着你必须找到同时妥善保存身体和灵魂的方法,在那之前你必须把两者分离开来。但困难的是灵魂没有实体,它们一旦离开身体就会融入空气中,然后会被分割、破坏。木乃伊就是用来保存它们的临时储存器。但灵魂不像记忆,能够被妥善保存。“德拉科遗憾地说。
他俩站在埃及馆,正对着一座属于第八王朝某位法老的宝物。大概是听到了德拉科的话,旁边过路的两位游客哧哧地笑出了声。
萨曼莎拉着德拉科走去了另一个展厅。
“如果这只金杯就是罗德里格·博吉亚用过的那只,那它一定是假的。”德拉科·马尔福不屑地扫了一眼展柜,“因为真的金杯收藏在马尔福家。”
萨曼莎打量着玻璃柜的那只金杯。它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金色,工艺精湛,杯口镶嵌了一圈绿宝石,一条蛇顺着杯柄蜿蜒而上。展览标签上写着“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金杯。1431-1503年”。
“好吧,或许他不止拥有过一只这样的金杯。”萨曼莎说。
“这只杯子是独一无二的。”德拉科斩钉截铁,“老博吉亚会用这只杯子给客人赐酒喝,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会死会。然后他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凯撒·博吉亚,小博吉亚又用它盛满了酒,端给了自己妹妹的丈夫——”
“你还不明白吗?血腥、谋杀和诡计,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算镶嵌了再漂亮的宝石它也一文不值。”他说。
萨曼莎走在他身后,觉得自己先前的好奇心有些愚蠢。德拉科·马尔福来参观麻瓜博物馆,就好像普通人参观自然博物馆。他没有看不起麻瓜,因为在他心里麻瓜和会说话的猴子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对他们不屑一顾。
这个发现让她有点失落,或许还夹杂了一些说不清的恐惧。她心不在焉地走进一扇玻璃门,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怎么了?”德拉科立刻就发现了,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回过头,“你走累了吗?”
“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些,你更青睐那些有关仁慈博爱的故事,对不对?”他看她不说话,挑了挑眉,露出了一点不怀好意的笑。
这个展厅里铺着吸音地毯,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静物画。德拉科说话的声音和平时一样,但在这里就有些突兀了。有人朝他俩看过来。德拉科镇定自若地无视了所有目光。
“嘘,声音小一点。”萨曼莎说。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不喜欢看画,你呢?”
萨曼莎摇了摇头,于是他俩又走了出去。
“你去霍格沃茨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问。
“干什么都可以。练魔咒、飞魁地奇、看看书什么的,我妈还找人来教我乐器和画画,不过我不喜欢这些。”德拉科随意地说。
“你一直都待在家里?”
“马尔福庄园很大,我想干什么都可以。有时候会有人来我们家,我也去别人家里做客。偶尔会去霍格得莫村。”德拉科想了想,”一年还会有几次度假吧,看我妈心情。“
“我想你应该很少见过麻瓜吧?”萨曼莎说。
“托你的福,最近见了不少。”他说,“哦,对了,霍格沃茨也有挺多泥巴种。”
萨曼莎皱了皱眉,“不要说那个词。”
德拉科不以为意地笑了,“无所谓,只有你听见了。”
“你喜欢怀尔德太太吗?”萨曼莎直截了当地问。
“唔,她人还不错。”德拉科斟酌着措辞。他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她,又补充道,“我一直很注意,没有冒犯过她。我知道你很尊敬她。”
“赫敏·格兰杰呢?”她又说。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已经尽我所能无视她了。”他隐忍地说。
萨曼莎叹了口气。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德拉科突然生气了,“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还要我做什么?要我下次见面向他们脱帽致敬吗?”
“当然不会,我非常满意。”萨曼莎举手投降,“我只是好奇你对麻瓜是怎么看的。因为你今